齐璟从袖子里摸出一条粉色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截花团锦簇的白桃枝,面料上等,绣工精致,栩栩如生。
叶静婷一把扯过来:“这就是我的手帕,定是你故意拿去的,还想抵赖!”
各执一词,李霄道:“传苏洮洮入宫。”
半柱香后,苏洮洮被请到,她一早听闻此事,拿出自己的手帕摊开。
同样是粉色,同样绣着一截花团锦簇的白桃枝,只桃枝的形态略有不同。
齐璟恍然:“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是在下认错了,可在下所言句句属实。”
李霄问齐璟:“可有人能证明你的话?”
“并无。”
齐璟垂头,他想与苏洮洮说私话,特地跟到僻静处。
“你呢?”
李霄转而问叶静婷,叶静婷摇头,嘤嘤哭泣。
李霄和稀泥:“朕听闻昨日你们二人都有饮酒,许是记忆偏差有所误会,事已至此,瑞阳长公主名节有失,朕为你们赐婚可好?”
人证有,有宫人看见叶静婷跟着齐璟出殿,是非曲直他心知肚明。一门的姐妹,揭露真相对叶静枫的名声亦有损,齐王父子最擅长审时度势,有贼心,没贼胆,叶静婷嫁过去也翻不起浪,故而,他打算顺水推舟。
正中下怀,叶静婷干脆应下:“但凭皇上做主。”
齐璟惊怔,他一早就对李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李霄为何会说这种话,是试探?
他道:“承蒙皇上厚爱,在下已于今早寄家书告知父王自请废除世子的身份,落发为僧,余生常伴青灯古佛,忏悔自己的过失。”
李霄勾唇:“既然瑞阳长公主愿意接受此事,齐世子无需苛责自己,头发剃了可以再蓄,你父王那里,朕可以去信解释。”
“这不妥吧……”
齐璟欲哭无泪,李霄并未借机发难,但叶静婷嫁到东地,等同于在齐家头上悬了一把铡刀,招人猜忌。
“没有什么不妥,朕这就命人拟旨赐婚。”
李霄一锤定音。
齐璟两眼一翻倒地。
众人这才想到,他还是个病秧子,一看就是短命相。
叶静枫攥紧手中绣帕。
尽管齐璟话说了一半,但意思表达清楚了。
女子嫁的好坏会影响一辈子,叶静婷如此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病秧子,无异于往火坑里跳。
姐妹一场,就算此后再无往来,她还是希望叶静婷能够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李霄道:“你是皇后的妹妹,朕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嫁他?”
“愿意!”
叶静婷生怕被叶静枫搅合了,脱口而出。
在后宫长大的她深知,权势比男人更重要,齐璟心里有谁,身体如何都没关系。
送走一行人,李霄瞧着叶静枫有些闷闷不乐,道:“你若不放心,就多派些人跟着她。”
血缘关系注定比旁人多了一份包容,他不想因为此事令叶静枫对他不满。
“谢谢你。”
叶静枫回视:“我知道这件事是叶静婷自导自演,你我已经仁至义尽,她选的路是苦是甜只能自己受着,今后不必再花费心思了。”
齐璟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只差以死明志。
李霄将她抱到腿上,手臂圈着她:“夫妻一体,何须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