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烈酒味道和独属于男人的冷竹清香,互相交织着的扑入了沈宁的鼻尖。
沈宁心内猛地一颤,双手撑着就要起来,腰部的地方却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环绕住。
“北渊王,还请自重。”
沈宁咬着牙声。
“别吵。”
男人在她耳畔哑声说:“别推开我。”
沈宁浑身都在颤,脑海里被各种情绪包围,宛如闯门外歇斯底里的狂风骤雨,似乎要摧垮这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古老的城池。
但该死的是,燕云澈的力量格外强悍,死死地钳制着她,让她窒息的同时几近沉溺在那滚烫的温度里。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酝酿了一番措辞才开口道:“王爷,……”
“那天的雷,也像现在这般大。”
男人睫翼轻轻地颤动着,低声开口道:“那天,我亲手斩了我母亲的级。”
沈宁浑身僵住,起了一身的冷意。
她蓦地朝燕云澈看去,男人泛起暗潮血雾的眼睛,像是深不可测的古潭般,藏匿着阴郁狠戾,和极端偏执。
苏太妃仙逝的那天,燕云澈不过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亲手斩母亲,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但沈宁在男人充满悲痛的眸子里,却看到了大雨雷霆之中,孩子抱着母亲的残身对着苍天哭到声嘶力竭,哭掉了半条命。
传闻中,苏太妃是病重而死。
而传闻又说,苏太妃死之前的燕云澈,天赋异禀,有战神之风姿,是紫气东来的帝王相。
但从那一年之后,燕云澈逐渐的声名狼藉,老一辈的百姓们多数都在惋惜一代神童沦为不堪入目的庸才。
所以,北渊王七岁的那年,生了什么……
现在的沈宁,还不得而知。
她见男人身上的温度又高了一层,脑子都像是快被烧坏了,只当燕云澈是把自己当成母亲了。
便似哄小孩般,低声安慰道:“乖,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女子的话语声宛如一股清流,荡平了男人心底快要扭曲掉灵魂的暴躁和挥之不去的血雨。
“真的吗?”
他问。
“真的。”
沈宁微笑着说:“信我。”
眼见着男人完全平复下来,沈宁便把自己的身子从他的身上挪开。
“不准走。”
男人却紧锢着她,语气是上位者的威严,眼睛却像是山林中受伤的小兽般看着她。
“我不走,但你总得让我换个姿势,好不好?”
沈宁哄道。
男人点点头。
沈宁在床榻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男人覆身而来,长臂再次搭在了她的腰间。
背部,是炙热的灼烧感。
似有一点星星之火,穿过衣料,点燃她薄嫩的肌肤。
不仅如此,男人还曲着腿架在了她的腿上,直接把她缠抱的无路可逃了。
“王爷。”
沈宁试探性地道:“你再不喝药,就得烧坏脑子成为傻子了,我去给你煎药。”
“不喝。”
“你若不想我去煎药的话,我去喊十七可好?”
“不喝。”
“……”
沈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不厌其烦地道:“我很快就回来。”
“不要。”
“燕云澈!”
沈宁蓦地回身,一巴掌砸在了男人的脑门,“听话,不听话,把你卖了换钱去喝花酒。”
男人眨巴了两下好看的眼睛,颇有些无辜还带着些懵的看她。
沈宁行云流水的从床榻走下,理了理紊乱的,平稳了下呼吸,才踏出屋门。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