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大人此言差矣,他若对尚书大人心存敬意,敬重大燕礼法的话,就算是死了,也得给我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给大人行礼。”
众人听得那是目瞪口呆。
君光祖之流更是被一口气堵得似要归西。
这段时间的沈宁,沉默寡言,性情平淡,都以为她已无当年之张扬,却不知狠劲更胜以往。
当年一袭红衣艳绝上京,而今白装武杀凤鸣。
“沈宁!你不要欺人太甚!”
邱双斩的弟弟邱雷,终是忍无可忍,瞪目大喊道。
额头、手背青筋狠狠暴起,眼睛里的血丝利如刃片。
沈宁眯了眯眸子,轻挑起了一侧的眉,望见邱雷,眼梢间的红又弥漫了许多。
她把簪子从邱双斩的口中拔出,疼得邱双斩浑身颤,抖如筛糠。
邱双斩从最初的愤怒,到如今只余下万分的惊恐。
沈宁压根就不是人。
是会活吃人的厉鬼。
沈宁在邱双斩部分还算干净的衣料擦拭掉簪子上的血迹。
一面擦,一面说:“欺人太甚的前提是,欺的得是人,可你们兄弟二人,貌似与人不沾边。我累了,你自己滚下去吧,在我想杀了你之前。”
失去了一双眼半条命的邱双斩,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而听到沈宁话的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前爬。
爬到武体的尽头,不管不顾地滚落下去。
邱雷抱住遍体鳞伤的兄长,像野兽低吼出声。
沈宁独自站立在武台之上,望见子衿学生的时候,她平缓地露出了笑,“我们,没输。”
一阵死寂过后,爆出狂欢的声音。
个个都如过大年般的高兴。
更有甚者喜极而泣。
李轻魁热泪盈眶,放心的晕了过去,医师们好一阵忙活。
陈欢欢不再抓着沈修白的衣襟,沈修白抱着她走向竹床,请医师们治疗。
却说凤鸣武堂的学生,俱是面如死灰。
最后一场个人战下来,凤鸣武堂的斗志士气荡然无存。
“没输,没输,我们子衿没输!”
王二狗喊到歇斯底里。
萧初晨面含笑意,和众多学生一样,再看向沈宁的时候,好似有了更细微的变化。
旁人不理解子衿学生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但却会永远记住武台上的那一幕。
血腥,残忍,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燕云澈躺靠在骄辇,浅浅地抬眸,笑意涟涟散开。
那一刻,他温润如玉,灿若星辰,周身似有华光流转,红的惊艳肆然。
最后缓缓宣布着结果,“比武台个人战,子衿、凤鸣平手。”
一输,一平,一胜。
自是平局。
“在想什么?”
十六见十七神情古怪,问道。
十七默然不语。
他当然不会告诉十六,他在想自家王爷抗揍与否。
那么猛的邱双斩,都被打成筛子了,自家王爷从不习武,照这么个打法,能有几年活头?
十七纠结地眉毛都打了死结,把十六看得五官都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