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满室的流光走进,与殷红如血的长袍相得益彰,俊美妖孽的脸庞和如画般的眉目,叫黄武阁的学生们,眼底都涌现出了惊艳之色。
“北渊王!”
三日前在考核之地见过燕云澈的学生,当即都认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大跌眼镜,像他们这等身份的人,或许从生到死,都很难与皇室宗亲说上话。
柳慧眸光泛起了晶亮的光,红唇轻轻张开,一双白嫩的手,轻轻地攥紧了腿上的衣料。
她若能嫁进北渊王府的话,哪怕是个妾,传回家里那都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很显然,子衿武堂给不了好的出路。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今日沈宁会当着同伴们的面让她颜面尽失,不就是因为家世压她一筹吗!
柳慧遏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和周围的学生们一样局促的站起,都想要行礼,却不知该如何行礼。
陈欢欢冷笑了一声,满眼的不屑,“怎么不拿出刚才的气焰了?”
都是一群狐假虎威,只会趋炎附势的东西。
“我今日不是王爷,只是子衿武堂的棋师,诸位不必多礼。”
燕云澈扫了眼地上成为两截的蛇。
蛇旁,正是那位衣袍沾血的夜靖西。
随即又看到了沈宁,她正在拿帕子擦去手中的血迹。
“作为师长,就有教导之责,沈宁,还有你,站起来。”
燕云澈指向夜靖西的时候,眼里的幽冷,几乎让夜靖西的四肢百骸都在冷,无端的恐惧感从心脏朝头顶扩散,直叫他头皮麻。
燕云澈负手而立,神色冷峻的道:
“上京城的武堂,从燕京学宫到子衿武堂,都要遵守同样的规矩和武训,还有大燕的律法。据本王所知,二十年前的燕京学宫,有一位私下放蛇咬人者,全族都被流放了三千里。”
“沈宁,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身为武将之后,又在上京长大,若知错犯错,当罪加一等。当然,若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你如实说来,本王必将他亲自提上断头台,亲自斩示众。”
最后的尾音宛若平地惊雷,震耳欲聋,夜靖西浑身抖了下,小脸煞白。
而参与了这场纷争的同伴们,额角都溢出了冷汗,紧张兮兮的盯着沈宁看。
他们的生死,算是系在了沈宁的身上。
适才又都闹得不欢而散,沈宁有报仇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每一个人。
汗水渗透而出,浸湿了夜靖西等人背部的衣料。
“王爷——”
沉默良久的沈宁,终于开口说话。
夜靖西屏住呼吸,握紧双拳往下听。
“这蛇是我带来玩的,一不小心没控制力道,就玩死了,作为阁主,我代黄武阁上下,感谢王爷对我们的关心与厚爱。”
沈宁作揖道。
夜靖西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编造了谎话的沈宁。
黄武阁的众学生,心情颇为复杂。
“嗯,坐吧。”
燕云澈抬抬手,门外的十七就把棋盘架子拿来,竖在众人面前。
“作为棋师,我将教你们最伟大最复杂的棋。”
这样一说,就都来了兴趣,猜测高高在上的北渊王,会教出什么伟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