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装的东西肯定都是不正常的。
沈府三房,寿天堂。
沈国海满脸褶子笑的如迎风绽放的菊花儿,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北渊王这位主儿。
“王爷,这就是那《武陵》曲谱,纵观全大燕,只此一份。”
沈国海捧着泛黄的曲谱,恭恭敬敬道:“来人,取我那价值万金的八仙过海鸾凤神通琴来。”
鸾凤琴,是沈家的祖传之物。
沈国海为了彰显华贵,特地重取了个名字。
燕云澈进入长寿堂的正屋,慵懒如猫的坐在了主位,神情看起来有些郁。
“王爷可有烦心之事?”
沈国海倍感关心的问。
“嗯,有,”
坐在古琴前的沈国海,当即拍桌而起,面色严肃而认真的喊道:“我沈国海愿为王爷分忧,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不知王爷为何事而烦忧?”
燕云澈:“诶,本王府邸的爱犬丢了。”
沈国海:“……”
十七瞅着沈国海一言难尽的表情,憋笑憋到脖子都红了。
“王爷放心,此事交给我身上,掘地三尺我都会找出来。”
沈国海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这一生,从未被人认可过。
幼年时,父亲偏爱二哥沈国山,母亲喜欢斯文儒雅的大哥。
反倒是他,文不成武不就,活的很尴尬。
他就靠着北渊王让他能在沈国山面前扬眉吐气,挺胸抬背!
沈国山被邀请来时,就看到一把大年纪的沈国海,似那献媚的歌妓般为北渊王弹琴取乐,中途还不忘挑起眼梢,得意的瞥向了他的这位二哥。
沈国山头疼欲裂,忍着耐心给北渊王行了个礼,想杀了沈国海的心都有。
特别是看向沈国海的眼神,比刀子还要锋利。
这个蠢东西,压根不知沈家今日之处境如履薄冰,举步维艰,与北渊王交好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北渊王跟圣上的感情再好,也不能与武将有关系,被别有用心之人看了去大做文章,那就是结党营私的大罪。
沈国海一改往日的软弱怂包,非但不怕,一双老手弹的更加卖力,像是在给沈国山宣战。
他清楚,这个强了他半辈子的二哥,如今在嫉妒他。
“王爷,大白找到了。”
十六健步如飞而至。
“在哪?”
十七佯装不知的急问。
“在清幽堂,与沈小姐在一起呢。”
“啪嗒。”
沈国海手下的琴弦断了一根,悲愤的看着沈国山。
燕云澈摇开了一把精致华美的玉骨扇,腰间别着一壶琉璃酒,颀长的身影懒懒散散的往外走。
沈国山眼神深邃地紧盯着燕云澈的背影看,陷入了沉思之中。
“沈国山,你居心叵测!”
沈国海的嚎叫,拉回了沈国山,“你就是嫉妒我,怕我被王爷器重,从而让你二房抬不起头来。沈国山,你什么都有了,还要跟我抢北渊王,你太恶毒了。”
“你以为和北渊王来往密切是什么好事吗?沈家兵权上交,但麒麟军不看虎符,只看沈家,天子之怒你能承受住几分,你想找死我不会拦着,你要嫌慢我甚至可以拔刀送你一程,但你听好了,你若敢拿着沈家上下五百口人的性命去赌你浅薄无知的虚荣心,我不仅能把你扫地出门,还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也过不了如今风光的日子。”
沈国山满面雷霆威严,摔碎茶杯,沉怒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