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壮丢钱袋是真,觊觎她也是真。
她不过是利用他,借机见到卫湛罢了。
这时,戚姑姑弯腰说了句什么。
听完戚姑姑的话,卫湛动了动手指,示意斜后方的护卫青岑将大壮带下去。
没有任何说辞,亦没有决断。
当双臂被青岑架住,大壮很是愕然,方意识到世子没有插手的意思,确切的说,对他的事毫不在意。
心思一转,他有了判断,贵胄又怎会为了奴仆浪费精力呢。
被拖出去之际,他恶狠狠地瞪向始作俑者,笃定她偷了他的钱袋。
不就是在擦肩而过时,言语上调戏了她几句,就被顺手牵羊了,足见这女子不是省油的灯!
好在世子爷洁身自好,对这女子除了感激,再无其他心思,否则自己要矮她一头了,甚至被撵出府邸。
听着脚步声渐远,
()宁雪滢无端生出紧张。
透过玉髓串珠的缝隙,瞧见那人端坐在里间的书案前,正在打量自己的画作,脸上带了点儿倦懒,有着收放自如的松弛。
每每单独面对这个男子时,她都是紧张的。
等室内陷入安静,卫湛搭起长腿,候在一旁的戚姑姑立即带着侍从们退了出去,并未识破宁雪滢的小计谋。
宁雪滢作势跟着转身,在听见指骨叩桌的声响后停了下来,顶着红彤彤的眼睛走进内室,委屈巴巴的。
卫湛一袭银勾晕纹锦的宽袍,腰系革带,勾勒出挺阔的身形,在秋阳的映衬下,更显清隽如玉,他不再矜冷,甚至柔了语气,“过来。()”
宁雪滢走过去,停在书案前,老实又规矩。
卫湛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鎏金嵌玉的攒盒,递到宁雪滢面前,哭饿了吧,先吃一些垫垫胃。囍()”
见她怔愣,他又向前递了些,“吃吧。”
宁雪滢接过攒盒,打开后问道:“这些点心,是世子特意留给我的?”
那倒不是。
书房常备茶点罢了。
卫湛向后靠去,如实道:“不是。”
宁雪滢略有失望,却又觉得没必要,她合上攒盒向前挪步,站在了书案与圈椅之间,距离男人三寸的距离。
“那也多谢世子关心,我正饿呢。”
她又挪了两步,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若即若离。
可下一晌就被男人握住小臂,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倾去。
卫湛顺势扣住她的后颈,带向自己跟前。四目相对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贴。
对上男子浓黑的眸,宁雪滢心跳失了节拍。
一声带有疑惑的“世子”
过后,她抿上唇,连耳尖都泛了红。
靠他太近,近到能清晰闻到他的呼气,沁雪的惠兰味道,比之龙涎香、麝香都要清冽许多。
“你为何故意接近我?”
卫湛内敛惯了,连质问都是温和的语气,像在询问心上人。
宁雪滢盯着男子美如冠玉的脸,视线渐渐模糊,只因距离太近。
看来主动进击是有效的。
卫湛对她的确与旁人不同。
妙目含了两泓秋水,她别开脸,故意哽咽道:“还请世子放手,我腰乏。”
蓦地,一只修长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后腰上,差一点就能揽尽那截腰肢,掌心的干燥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了纤薄的肌肤上,继而轻轻摸索起来。
后腰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宁雪滢不适地扭动,她最怕痒了,不是装的,流露出了被欺负时的无助。
这一世的卫湛,还从未对她如此强势过,她有些慌乱,目光躲闪道:“世子?”
下一瞬,腰间忽然一轻,待反应过来时,从大壮那里偷来的钱袋已落入男子的手里。
“故意偷钱袋接近我,作何解释?”
被当场抓包,宁雪滢难以自处,却拧着股倔强劲儿嘴硬道:“是大壮设
()计害我,我没有偷。”
后面几个字,底气不足,明显是心虚了。
原来,他在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