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浮起微弱晨旭。
紫塞西边五十里处。
风沙呼啸,卷起了漫天黄沙,教人睁不开眼睛。
黄沙之中,但见一条坑道,若有若无,蜿蜒向北,四周都是沙滩石碛。
北风呼啸过后,露出一座烽火台,掀起一面将旗,露出五个黑色大字“马掌了望海”
。
但见,台高四丈二尺,广丈六尺,积六百七十二尺,驻军一百二十七人。
作为紫塞西面的主烽火台,也是巡边探马营将士们的休息点,补给站。
这“马掌了望海”
,望的既不是东海,也不是西海,更不是南海,而是他娘的沙海。
至于你问为何叫这名儿?
恐怕,连紫塞资历最老的老军——哥舒翰渊都没法回答
“大人,大人。。。。。。快醒醒!”
“狗日的,谁?”
烽火探马营‘伯长’老梁头从睡梦中惊醒,不耐烦的吼道。
“大人,小的孙燮,两个时辰前,紫箭示警!”
门外当值的卫兵说道“北蛮动了!”
“狗日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老梁头急急忙忙套上紫塞边军旧式重扎铠,披上鱼鳞披膊,穿上嵌板护胫,扛起一柄七尺三寸长的大胤制式御林军刀,推开了木质的房门,冷冽的晨风迎面吹来,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他一通恼火,遥望北方,阴沉着脸道“孙燮,让当值什长点燃烽火,召弟兄们集合点名,准备全员撤回紫塞。”
“诺!”
孙燮一边答应着,一边大步流星的从台楼上跑了下去。
“真是日了狗,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晚来一天也好啊!”
老梁头双拳紧握,气的浑身抖。
要知道,明日就是探马营正式换防的时间。
到那时,军牌一交,自己就可以去紫塞内城的「二娘客栈」,搞上三斤羊肉,一碟蔬果,恩……当然,还有两斤烧刀子,舒舒服服坐上一天。
老梁头姓梁,字宗山。
年约四旬,瀛洲铁匠出身,精通刀法,据传年轻时曾拜入江南武林“霸刀门”
中学艺,得前任掌门柳三爷的真传,也不知真假。
他在大胤边军中服役二十年,资历相当老,若非目不识丁,就凭他的军龄战功,在边军内混个偏将军或者裨将军完全不是问题。
更何况,他曾在万军丛中,救过哥舒老帅性命,二人的地位虽相差甚远,却并不妨碍其私交甚笃,有着过命的交情,这是前话不表。
老梁头其实也不老。
非但不老,而且还生的浓眉虎目,双臂肌肉虬结,妥妥的一名中年军汉。
而他明日准备交接的军牌,乃是探马营特制的信物,仅此一枚,无法复制。
持牌者拥有紫塞烽火台生杀予夺的大权,可先斩后奏,如非哥舒老帅十分信任的人,绝对拿不到这块牌子,所以,每个‘探马营’伯长的来历都很不简单。
而这“探马营”
,名义上,棣属于三军内探及走报机密总探呼延老将军领导。
但在必要时,也可直接越级,向紫塞边关最高军事统帅哥舒翰渊禀报反馈。
作为紫塞的“眼”
,对外拥有侦察敌军动向之职,对内又被赋予巡察缉捕之权。
探马营共分三部
一部号影卫,平时,隐于瓦肆之地,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战时,这些人又会被编入作战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