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今天这么老实!希拉里奥大为感动,直接没进门,让他们早点休息就走开了。库尔图瓦懒洋洋地甩了拖鞋重新趴回床上去打游戏。他的腿实在漂亮,又长又直,肌肉线条极其流畅,看得沙德有点羡慕地凝神一会儿望了一会儿他一直很希望自己能长到一米九,那样的话他也许度只会慢一点,但在禁区内争顶的优势却大很多。库尔图瓦一扭头看他在这儿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的屁股腿看,却是误会了,嘴一勾翻了个身,闲适地舒展着身体,手撑着头垫起来一点,促狭地笑:
“看什么呢?”
沙德很诚实:“蒂博,腿。”
“怎么?想摸啊?”
啊,这,为什么要摸?
沙德尽管是很羡慕,但摸了他的腿也不能让自己长高就是了,于是迟疑着摇了摇头:“……不,不想。”
没等到自己想要的脸红无措的反应,库尔图瓦有点不满足,又莫名其妙开始闹脾气,专心打游戏不理会沙德了。不过,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身边有热乎乎香喷喷的人贴了过来,沙德安安静静地趴他旁边,下巴垫在手背上,乖乖地看。他玩游戏的时候总是因为分神而坑队友,木仓战到一半蹲下来研究墙角放了什么东西这种事说干就干,于是库尔图瓦就简单粗暴地禁止他和自己一起玩了。
玩游戏他不要沙德,陪玩他却是要的。沙德靠过来,他就又翻了个身拿对方当架子,把屏幕放他臂弯里搁着,自己躺得更舒服点。
沙德垂着睫毛专心地数游戏机上面的螺旋纹,还没数多久就被打断了库尔图瓦单手离开手柄,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别眨眼,碍事。”
余光里有睫毛颤来颤去的,害得他不专心。捂上就好了,虽然是单手操作,但库尔图瓦手飞起,收拾掉残局,又是一场风卷残云的大胜利。
“没意思。”
他丢掉游戏:“对手太弱了。”
沙德还被他捂着呢,依然老实得很,库尔图瓦让他不要眨眼,他就闭着眼睛都没睁开。好笨,怎么做到这么全身心信任别人的,难道是小狗吗?外头是金色的黄昏,橘红的夕阳光从白亚麻的窗帘中透进来,撒在沙德的耳朵,下巴和嘴唇上。库尔图瓦凑近了点,在被自己气味笼罩的床铺中捕捉到了一点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每天光是闻他,库尔图瓦就能知道今天供应的甜品是什么。
他总是比别人更容易饿,代谢也更高,所以稍微多吃一点成分简单的甜食也不要紧,营养师不管他,这可把阿扎尔给羡慕坏了。
库尔图瓦毫无缘由地感觉牙齿痒,很想要使劲咬他一口,在他身上咬出牙印来;或者用力地捏住沙德的胳膊,像扭橡皮泥一样把他扭成奇怪的形状。他感觉自己和沙德相处得太温情了,温情得有点恶心,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他想要对沙德坏一点,心里有这种强烈的冲动,可是他没有合适的办法实现它们,毕竟又不能真的在对方身上啃出牙印来。
于是最后只好把手掌滑到沙德的头顶,指尖从丝间穿过,带着点力气用力地捋了一遍。
“烦死了。”
他不满足,低声骂他:“走开,回去吃奶睡觉去吧,小屁孩。”
明明刚刚还在美美被顺毛现在就被推开的沙德:?
如果让他总结一本和库尔图瓦相处的书,书名一定会是《漂亮哥哥好难懂》……
我做错什么啦?要不是因为还是有点怕库尔图瓦,他此时一定已经抱住对方的胳膊呜两声表达不满了。但他不能,他只能有点失落地在库尔图瓦的门口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呆呆地用手指头抠冰凉凉木门上的纹理,最后耷拉着小脸回自己屋里去。父母隔着时差给他来了祝福,并告诉他明天他们会看他比赛的。
“不要怕,宝贝,踢不好也没事,能上场就已经很棒了,尽力就好。”
爸爸米奥德拉格语气溺爱,实际却藏着一点盖不住的焦虑,碎碎叨叨地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而妈妈瓦列里娅听起来是真的坦然:
“该怎么踢就怎么踢,踢不好也不怪你,怪你的资本家老板投资失败,给他好好地上一课,让他知道便宜没好货”
“瓦列里娅!!!”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沙德能听懂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宝宝不太聪明QaQ……哎呀,不是不是,爸爸不是在说你笨……”
父母在叽叽喳喳地说话,沙德的心重新被泡进了温暖的蜂蜜中。脑子内存小,没法保留太多缓存文件也有好处,他大概过了半小时就不想着难以捉摸的库尔图瓦了,而是开开心心地要了个球在屋子里颠着玩,整整颠了一个小时,连桌子上的水杯都没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