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和布条都是现成的,沈怿自行换了腿上和腰腹上的药,书辞在旁帮忙,温热的手巾擦过臂膀上浅浅的疤痕,她低着头说话:“家里人多,我不能留你了,等明日爹爹出门,你从后院走吧。”
他垂眸看她,淡声道:“好。”
书辞一圈一圈给他伤口缠上,“药的话你可以带点走,反正也没多少了。”
说到此处,她忽然问,“对了,你叫什么?”
沈怿答得很敷衍:“没有名字。”
书辞慢条斯理地拿一只手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他:“又不肯说?”
“……”
“你不爱说,我还不爱听了呢。”
他默了一瞬,“叫无名。”
“没姓的?”
“没姓。”
江湖人士天南地北的跑,什么样的都有,从出生起就不知父母,没名没姓,随便给自己起个名的倒也不少见,尽管这也太随便了点儿。
书辞将信将疑地颔了颔首:“我姓言,言书辞。”
他闻言半晌才嗯了一声。
包扎完毕,书辞起身去从柜子上摸了一小串钱,掂了掂给他,“出门在外总得带点钱在身上,别一回头又倒地上吃雪了。这里不多,凑合着用吧。”
沈怿没去接,挑眉问道:“私房钱?”
书辞纠正:“是自己的钱。”
“之前半个子儿花出去都心疼,眼下舍得给?”
他一语道破,“收回去,我用不着。”
“你真不要?”
“不要。”
他哼笑了一下,“看你这样子也舍不得。”
“我可不是吝啬。”
书辞耐着性子的解释,“吝啬的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