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苦笑道:“我们是去找老道士和盛师兄的,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你带着它干什么?”
不过最终阿牛还是带上了大黑,他把大黑背在身后,说这样就不会添累赘,也不怕给走丢了。
丁原见状,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
两人祭起仙剑,双双朝北而去,要到辽州,找寻他们的师父和师兄。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去,却激起天6无数惊涛骇浪,演绎出“七剑耀九州”
的一段神奇传说。
阿牛驾着沉金,丁原驭着雪原,但见周围云海翻滚,耳旁呼呼生风。
也不晓得飞了多久,头顶心的日头渐渐朝西偏去,已是下午时候。
丁原冲阿牛叫道:“我们下去歇一歇,吃点东西喝些水,再瞧瞧到了什么地界,离辽州还有多远?”
阿牛应了,两人念动真言,体内真气徐徐回收,仙剑飞渐缓,朝下方的云层降了下去。
穿过云层,丁原朝底下一打量,竟是山峦重迭,葱郁茫茫,也不晓得哪里有人烟?
他曾经读过徐客的《天6地理志》,晓得翠霞山位于中州西南面,与辽州当中,隔着个燕州。
难不成这里是燕州的什么山脉所在?却不晓得是“白石山”
还是“燕山”
?
据说,燕山剑派也是天6七大门派之一,雄踞北方,与辽州的冰宫诸派水火不容,干戈数百年。
随着高度下降,阿牛望见在一处山坳里,升起袅袅炊烟,连忙伸手指的叫道:“丁小哥快看,那儿好像有一个小镇!”
丁原道:“我们就去那里打探一下吧。”
两人在镇外收剑落下云头,却被几个镇民瞧见,皆以为是天上有神物降落。
众人见有彩光经掠,自是祥瑞之兆,无不奔相走告,赶到镇东的土地庙里烧香祷告,数日间,原本冷清的土地庙,香火顿时兴旺了许多。
就连已得六位千金的知县老爷,也都亲来献上香火钱,以求官运亨通,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入得镇子,向一个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的老头问了才知,此镇名叫瓦窑,属汉州东边的衡城府怀水县,往西再有六百多里,就是云林禅寺。
那里可是天6著名的佛门胜地,每年都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朝拜,可比瓦窑镇的土地庙气派大多了。
不过,让阿牛和丁原感兴的是,那云林禅寺也是天6七大剑派之一,虽说那些和尚多半用禅杖棍棒,把他们列在“剑派”
里多少有点牵强,可千年以往都这么个叫法,也就没人多问了。
云林禅寺与翠霞派一东一西,虽同是七派翘楚,不过行事风格上,却大不相同。
由于当朝天子诚心信佛,又将佛教列为国教之尊,云林禅寺更是御封的三大国寺之一,民间的声威排场,可比翠霞派响亮许多。
因此,云林禅寺的弟子遍布天下,隶下庙宇成千上百,广布佛法于九州。
禅寺的方丈一心上人,更被百姓许为万家生佛,这也是淡一真人不能相比的。
这固然和佛兴道微有关,却和翠霞派向来低调作风密不可分。不过两家在仙法修为上,却是各有胜场,难分轩轾。
丁原知道自己和阿牛御剑朝北的大方向没错,可由于半空里,涛生云灭不辨南北,二人无意中偏离了正轨,竟往西北去了。还好半路下来问一问,不然到了天黑,只怕是要跑到天6最西北的凉州了。
阿牛有丁原在身旁,也不担心这个,反正丁原比自己聪明多了,有问题他自能解决。
丁原看了看两旁街肆,问道:“阿牛,你有没带银两?”
阿牛道:“带了,师父以前交代过我,说山下买东西吃饭都要花钱,所以下山要先备着银子。”
丁原心想,总算老道士教了阿牛一点有用的东西,让他知道山下要用银子。
抬头瞧见远处有一酒旗高高挂起,上书“闻香知味”
四字。那酒馆尽管不大,看起来也算干净,从里往外飘着一股酒菜浓香。
丁原道:“走,我们先到那家馆子里,要些饭菜填了肚子再说。”
阿牛道:“丁小哥,我带了干粮和水,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一边歇脚一边吃些干粮吧。听师父说,山下的酒馆茶楼价钱都好贵,最好不要进去。”
丁原气道:“如今师父不在,你就听我的,我们既然带了银两,为什么不到酒馆里好好吃上一顿?要是像你这么说,还带钱出来做什么?”
阿牛想想也是,于是从背后放下大黑,跟着丁原朝那酒馆走去。
岂料跑得最快的,竟是大黑,它的狗鼻子闻着肉味,比什么都兴奋,嗷嗷两声,就蹿进了铺子。
此时,酒馆里已过了中午生意,店里甚是冷清,加上丁原、阿牛两人,也不过零零散散坐了五六个客人。
丁原和阿牛挑了角落里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下,店小二堆着笑脸送上茶水。
他们两人都不喜饮酒,便随口点了几个炒菜和两大碗米饭。
待店小二跑进后堂,阿牛朝丁原问道:“丁小哥,我们随便吃点包子面条,赶快上路也就得了,干嘛还要点这么多荤菜?”
丁原朝他翻了一眼,道:“要吃包子,街边的摊上就有,来这就是点菜吃的。你不吃肉,大黑也跟着你吃青菜么?你看看大黑这些年都瘦成什么样,和人家的那条京巴狗,怎么都没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