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温和的看向沈婳。
“这是以嫡兄身份送的见面礼。事出过急,若不合心意,下回给漾漾准备更好的。”
沈婳冷清的立在一处,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她真想撕了沈瞿这张面具,看看里头是什么。
所有人都盯着沈婳。生怕她做出过激的举动。
沈婳知道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东洋珍珠。
这种大小的珠子产量极低,听闻品质上乘的每年不出十颗。
沈瞿也算是下足了成本。
她眸中暗光浮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接了过来,再不出一言。
实在是反常,可在场的都松了口气。后面的认亲也便进行的十分顺利。
天色也逐渐变亮。
前来送葬的亲朋,陆续登门。
沈瞿出了好大的风头,为丧事忙前忙后,又要招待客人,任谁都要说一句有孝心。
反观一旁走几步就喘的沈婳,谁见了不摇头。
丧乐齐奏,凄凄可闻。
沈薛氏在众人面前哭的肝肠寸断。她扑到灵柩上,虚情假意,只为搏个好名声:“老爷,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沈婳的眼眶是红的。她忍着落泪的冲动。却实在忍受不了沈薛氏的假惺惺。她嗓音撇去哽咽,透着股冷硬。
“继母深情许许,若实在舍不得,大可追随阿爹一同去了。女儿定然求着官府为您立一道贞节牌坊。”
沈薛氏一哽,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
可也就是这个节骨眼儿,何家来人了。
何储着一身素衣,面容只算的上堪堪清秀。前不久中了秀才,虽不处在榜首前列,这般年纪也算是年少成才。他身边的何夫人不苟言笑,眉骨透着几分刻薄。
毕竟是秀才之母,走到哪里都被奉承,自诩尊贵。早就对这门婚事有所不满,更遑论现在。
再见沈婳伶牙俐齿的模样,心下更为不喜。
“何伯母。”
沈瞿连忙上前恭敬的行了晚辈礼,还不忘招呼沈婳。
“漾漾,过来行礼。”
可见这新身份,他极为适应。
沈婳呵呵。
被忽略摆了一道的沈瞿,不见半点尴尬,他只是歉意道:“小妹失了规矩,还望何伯母莫见怪。”
何夫人环视一周,也知道即便她将大房得罪个干净,也能和二房交好:“既然沈家长辈都在,也好做个见证,我是特地来退亲的。”
一语惊起千层浪。
众人还来不及消化这句话,就见何夫人几步走近沈婳。颇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沈姑娘,你也莫怪何家不留情面,恕我这做长辈的直言,我儿前途不可限量,与他同岁的,也全成了亲,总不能等你过了三年孝期。”
她审视沈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