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海,去将养心殿的百年人参拿去给太医入药。”
封疆注视着池迟,缓缓开口。
李观海一惊,那可是五百年份的人参,只有在皇室中人需要的时候才会使用。
他瞬间对这昏迷的静贵人重视了起来,毕竟到了如今,皇上那边没有说怎么处罚寻短见的静贵人,反而让太医来诊治,现在还用上了人参。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封疆冷冷的看了过去。
“是。”
李观海再不敢迟疑,立刻就带着太医下去。
“其他人也都下去。”
封疆直接把人都赶走了,他低下头,看着池迟。
时间一分分流逝。
封疆看到池迟的眼皮动了动,下一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池迟本来不想醒的,但没想到封疆压根不准备走,那老太医又说自已片刻就能醒,所以只能睁开眼睛。
不过那老太医把的脉都是她用以假乱真丸弄出来的假象,她的身孕在三个月以前,也检查不出来。
封疆眼神一定,看到池迟睁开眼时,眼底里闪过的茫然。
“这……这是哪里,迟迟死了吗?是不是已经到地府了?”
“迟迟?”
封疆留意到她对自已的称呼,但并没有责怪她失礼。
“静贵人,你看看朕是谁?”
看见她还迷茫着,眼里压根没有自已的存在,封疆掐住她的小脸,让她看清自已。
“你……”
池迟的目光仿佛这才有了焦距。
“是你……皇上……”
池迟的脸色白了,她忽地挣开他的手,身体颤巍巍的要爬到床里面。
封疆眼底微沉,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恐慌。
池迟的小脚被捉住,人又被捞了回去。
“你怕朕?”
他将人按在怀中,迫使她对上自已的视线。
池迟的水瞳中似乎有涟漪一圈圈泛起,她瞳孔瑟缩。
封疆语气沉沉的再度追问,“你怕朕什么?”
他不想看到她眼里这种情绪。
封疆心里弥漫着说不清的烦躁。
他在池迟腰间的手缓缓收紧,池迟只能弱弱的紧紧贴着他的胸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上面。
“痛。”
她娇柔的喊了一声,封疆的手下意识的放松,但目光仍然虎视眈眈,无形的压迫让人似乎要喘息不了。
“咳咳……”
池迟咳了起来,被这种目光紧紧攥着,眼泪忽地滚落了下来,“皇上您几句话的功夫,池……臣妾就能遭受活不下去的境况,臣妾害怕,臣妾如今身子已经毁了,也已经是个废人了,是皇上救了臣妾吗?为何不让我死呢……”
池迟的眼泪落到封疆手上,那滚烫的温度让他一滞,此刻越说越轻的声音让他心绪翻涌。
“还有,湖边……痛,臣妾好怕。”
封疆眼神一暗,知道她清楚湖底发生的一切。
而那时他中了药,再加上后面的感觉越来越让他头皮发麻,不由的就粗鲁了几分。
“别哭。”
封疆粗粝的手指生疏的擦掉她的眼泪。
在此之前没有妃嫔敢在他面前哭,何况哭成这种泪人模样,但这样的池迟非但不丑,那微红的眼眸,让人不由得怜惜。
封疆的命令失效,池迟的眼泪仍没有止住。
封疆心里又痒又躁,“既然已经哭了,那就哭个够,别怪朕又把你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