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不觉有异,说:“被调查是吧。”
“嗯,你会觉得被冒犯吗。”
“还好。”
江柔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说,“我也从李明恺那里听来了你小时候的事。这样挺好的,省得我们以后聊天还有什么顾忌,怕碰着对方心里的伤口什么的。其实我,自己已经看得很开了。”
“我也是。”
聂希泽偏头说,“你要是冷的话我们找个教室坐一会儿?”
“不用,跑步吧,跑跑就暖和了。”
两人在傍晚的跑道上小跑起来,江柔腿短,聂希泽就着她的步子慢悠悠地踏步……
江柔问他:“你家人为什么那么对你?”
聂希泽说:“我不知道。但我哥也是这么过来的,他甚至比我还辛苦。我爸走得早,我妈拉扯我跟我哥不容易。”
“你哥都成材了,对你还这么严苛啊。”
“她希望我们两个都能接手我们家的公司。”
江柔说:“那你呢,你自己喜欢做什么?”
聂希泽说:“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一名海洋生物学家。现在看来,希望很渺茫了。我哥他以前想做一名摄影师的,可还是为了家族的企业做了牺牲。”
“挺没劲的。”
江柔说,“如果不能为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努力,跟没活过一样。”
聂希泽偏头看江柔,月光下她的面庞带着朦胧的美。
他轻声问:“你喜欢做什么?”
江柔抬头对着聂希泽笑:“我要当警|察啊。”
聂希泽一愣。
“警察多帅啊。”
江柔笑起来,说,“最好是刑警,专门惩治那些不法之徒。”
她说起这些,不免想到印尼一家人和关柳,于是说:“我是希望,能不愧对一些虽然不是警|察,但仍然奋斗在一线的人。”
那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很多话被冷风吹散,也有很多落在心里。
生了根,发了芽,等待乘风而起。
联欢会结束后,聂希泽被他们家的司机接走了。
江柔和叶菲菲照旧一起回家。
到家后,江柔惊讶地发现,李明恺的车停在门口,不仅没有停去车库,甚至连车钥匙还插在里面。
他回来了?
江柔从书包里摸出前些日子沈姨给她配的钥匙开门,隐约听见李卫平的书房里传来声响。
“你要想好……来得及……”
江柔慢慢靠近虚掩的门边,细细听去。
“爸!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万一走漏风声,他们很可能就把人转移走了!”
是李明恺的声音。
“我只要三个人。”
“一定要现在?小恺,凡事不要冲动。这不是件小事,明早我会给你答复。”
“爸!”
江柔还没听过李明恺用这种声音跟李卫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