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太丑,不能在屋里睡,滚出去。”
顾燕时坐在妆台前梳着头,听到门前屏风后有人在语重心长地“讲道理”
。
被拎着的阿狸:“喵——”
“再叫把你喂狗。”
他又说。
她皱皱眉,起身寻过去,绕过屏风,一语不地瞪着他,伸手。
“哈哈哈哈,母妃安好。”
苏曜悻笑,将阿狸放到她手上。
她就势将它抱住,没跟他说一个字,转身回屋。
“母妃又不高兴啊。”
苏曜慢悠悠地跟着她,“母妃怎么天天不高兴?”
好意思问!
顾燕时坐回妆台前,面色紧绷:“那个狐狸不是我绣的那一只,你……故意诈我的!”
“怎么是朕诈母妃呢?”
他行至妆台前,手指勾起她的下颌,眯着眼睛,含着笑,“母妃会承认,是因母妃自己心虚。”
“才不是!”
顾燕时外强中干地嘴硬,“是因晚上光线暗!你若白天来,我准能看出不是我绣的!”
“哦,是吗?”
他撇一撇嘴,“那也不能怪朕。”
她瞪得狠了一下,他反倒笑出来。
他拎了一下腰间绦绳上挂着的黑底金龙香囊:“朕只是不舍得拆母妃绣的这一只啊。”
“你……”
他说得一脸坦诚,顾燕时被他噎住了。
对视半晌,她忿忿地转过身,面向镜子不再看他。手上抓起梳子给自己梳头,一下下都梳得狠:“你就是故意欺负我!从一开始就是!”
从一开始就是。
苏曜心下笑了声。
怪不得会跟他算这种鸡毛蒜皮的账,原来小母妃是存怨已久啊。
但“一开始”
的事,真能赖到他头上?
苏曜无心戳穿,眸光一转,衔笑捏住她手里的梳子。
顾燕时挣了一下,松开手,任由他梳起来。他将她的长顺到身后,慢条斯理地梳着:“是,朕就是故意欺负母妃,母妃能怎么办?”
“……”
她没想到他竟这样理直气壮,一下子说不出话。
他又道:“朕看母妃也未必多讨厌朕,对不对?否则——”
他忽而弯腰,与她侧颊相触,从镜中互相看着对方,“又何必专门差人将香囊送去紫宸殿呢?”
她的神色一下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