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褚脸色苍白,扶起我,急忙走开。
靳安意味深长看了郑褚一眼,又转脸看向宁乾洲。
姜常卿亦诧异看向郑褚。
郑褚低着头,兀立一会儿,急忙走回宁乾洲身边。
我不敢多做停留,慌忙转身离开,小方匆匆跑过来扶住我。
刚转身,就看见纪凌修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这一幕。
我闷声走回他身边,沉默抱住他胳膊,他顺势用大风衣揽我入怀,携我一起回家。
只感觉背脊凉,这些各怀鬼胎的豺狼虎豹,凑在一起没乐子了,欺负一个孕妇撒气。
一路上我俩都没说话,回到家,纪凌修脱掉大风衣抖掉雪沫子递给女佣,他一言不自顾自地上了楼。
小方轻轻拍掉我头顶的雪,“他生气了。”
我说,“不管。”
他跟孟晚私通,我都没找他事,他反而迁怒我。我闷声洗漱完,自顾自回到闺房休息。
他早已洗完澡,穿着睡袍坐在床头看杂志。
我在床边站了会儿,他不让位置,我上不去,便转身来到一旁的沙上依睡,保育阿姨轻轻帮我捏着肩膀,锤着腿。
等阿姨走了,纪凌修淡淡说了句,“去政务大楼看宁乾洲了?”
我听不得这个名字,斜倚着沙休息,今晚趔趄那一下子,仿佛动了胎气,我肚子难受得紧,没有心思跟他斗嘴。
“还忘不掉他么。”
他淡淡轻笑一声。
“也是,你跟宁乾洲同住一个屋檐下四百零五十三天。你跟他以兄妹之名相处一千两百九十七天。你为了他,也算煞费苦心了。”
我下意识攥紧睡衣边角,我承认曾经丢失记忆那段时间,我对宁乾洲有过少女怀春的想法,可那份悸动早就被粉碎在酷刑折磨之下,被粉碎在他冰冷无情的利用里。
我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伪装。
在保命。
我莫名来了气,“彼此彼此,你不也忘不掉孟晚么。”
他好半晌没言语,再开口,语气愈冷,“晚晚挺好。”
“晚晚挺好”
四个字,深深刺激了我。上辈子他跟孟晚暧昧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我以为我告诉他孟晚是个坏女人以后,这辈子,他会离孟晚远远儿的!
可是他非但不远离,还跟孟晚钻小巷子,孟晚还拽住他衣袖!玩什么暧昧呢!玩什么欲擒故纵呢!有什么事情是非要通过孟晚解决的吗?孟晚这个女人,是非用不可吗?
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没说出口,胸口闷气翻涌,肚皮一阵阵紧。
索性不再理他。
“所以,你肚子里是谁的种。”
纪凌修冷冷。
我闷气翻涌的心仿佛瞬间碎了,痛苦失望地看着他。他似是把靳安的话都听了去,只是淡淡一句话,却瞬间把我打入绝望的地狱里,永远都翻不了身。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泪,便扶着腰起身往外走去,满心焦痛无法言说。
刚走到楼梯拐角,腿间止不住的淌下水来,肚皮绷得更紧了,女佣路过时,现我半跪在地上,手死死抓住栏杆扶手,喘着气。
女佣尖叫一声,“太太!”
“太太要生了!太太要生了!羊水破了!快来人!”
她这一声大喊,将楼里的人都吵了起来,纪凌修眉头紧皱,大步奔向我。
我用力推开他,“别碰我!”
纪凌修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放回床榻上,让我躺平别动。
他打电话邀请最好的医疗团队来家里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