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棠一口气提在胸口,孤注一掷般逼着自己说了这辈子唯一一句狠话,“陈诀,我们到此为止。”
不知道是热气熏的还是什么原因,她眼眶是红的。
他闻言,眼底依旧不起波澜,停顿了不足五秒,便轻飘飘的答应说,“好。”
“……”
二人之间的气氛像是静止了,只能听见火锅咕嘟咕嘟的声音。
又过了半晌,店员送了壶茶水上来,并放下两条红绳,“祝二位团团圆圆,长长久久。”
等着店员走了,姜如棠和他目光同时落在那两条红绳上,谁也没有再碰。
她没说话,每过去一分一秒,都在等一个可能。
想试试看还有没有反悔的余地。
可是这一晚上,谁都没有再开口。
桌上那一口锅开了很久,直到店员客气地问要不要加水,姜如棠才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这儿。
那个可能,她等不到了。
分手是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可是放手,是他提前就想好的。
仿佛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只是一个契机,就算今天安安稳稳地吃完这顿饭,明天,后天,或者不久的将来,他们也迟早要走到这一步。
“……”
江州阴雨绵绵,还真像青春电影演的里那样,她走出商场撑开伞的那一刻,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刚刚忍了很久,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雨水滴滴答答打在伞面,顺着往下溅起朵朵水花。
风吹着不算太冷,但这街道确实看着萧条。
像人的心境。
……
陈诀回学校去了射击馆,他请了三天病假,本来是不用来的。
可是他来了,单纯想找点事情做。
他练了快十年的射击,这一晚上却不止一次打脱了靶,最好的一枪是个八环。
像是手脑都不听使唤了。
老李看他今晚实在是不在状态,想着那病假的条子就让他回去,陈诀只沉默了一瞬,说不回。
赵渊就在旁边看着,也看出了他的反常,等结束的时候坐在更衣室,66续续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赵渊才叫了他一声。
陈诀坐在旁边像是在走神,没应。
赵渊看他脸色实在是差,伸手就在他额前探了一下,是烫的。
可能是赵渊手快,也可能是他在想别的东西,一时反应慢了,才没来得及躲开。
赵渊皱着眉问,“你今天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还这样,这反反复复烧了三天了吧,一会儿我再和你去一趟医务室,可别真拖出毛病来。”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陈诀才像是刚听见这句话,动了动干涩的唇,“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