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山洗漱结束之后和北樾一起往镇子街头走,因为路程不是很远就懒得开车了,正好早上起来走走看看景色。
太阳出来了,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沿路买了两个饼子,边啃边往目的地走。
梁木家其实就在小镇边缘,独门独户的,就他一家在那里,围了个院子,但是院墙已经坍塌了一大半,都不用从门进。
“梁木家里没人了吗?”
北樾:“嗯,他跟着爷爷长大的,后来爷爷去世了。”
柳雨山看着这个破败的屋子,高原的风吹雨淋更加凶猛,十年下来,几乎是住不了人了的。
他们走进院子里,顺着窗子缝隙往里面看,都是空的,只有几件大家具。
“他说从他十二三岁的时候爷爷去世开始,他就没有在这里住过了,跟着别人出去放羊,后来又当巡山队员,总是在外面走着的,不回来。”
北樾说完,伸手往旁边的门上一推。
尽管两个人都感觉得到在用点力说不定这个门就倒了,但是北樾没有用蛮力推开,门上还有锁,不知道钥匙是不是在梁木那里。
没什么可看的,这里没有梁木的痕迹了,两人又晃悠着往回走。
柳雨山的手机响了一下,就是软件的推送,他关掉了。
“有什么事吗最近?”
北樾问。
“没有啊。”
北樾歪头看他:“你总看手机,还避着我们打电话。”
柳雨山抿着嘴想了一下,说出来也没什么,就说:“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前领导想叫我跟他去进个公司。”
“要走吗?”
柳雨山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不知道,还没想好……可是我我心里是清楚自己不会一直做遗物整理师的,我还是会回到计算机行业去。”
北樾笑:“所以你是舍不得蒋南,纠结的是你走了你和蒋南就完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
柳雨山说。
可是在脑子里措辞了一会,还是不知道还怎么表达,只是说:“就是我觉得我和蒋南的结构是不稳定的,一不小心就坍塌了,这个一不小心可能就包括我最终还是会离开长北市。”
北樾沉默一会,“我真是不理解,喜欢的话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要是当年梁木不是偷偷走的,我可能一个冲动就跟他回来了。”
柳雨山:“不怕失去吗?”
北樾:“最终都是要失去的啊,我们拍电影也有这种说法,鼎盛的时候要想着最终还是会沉寂下来的,低谷的时候要想着最终都会起来的,总之,不可能一下分钟还和现在这一分钟一样。感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