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因静静看着江郁,许久,才低低出声“小郁,对不起。”
江郁没说话。
他不想说没关系,除此之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淮因固然自私,但现在确实不到暴露性别的时候,他要的不是江家长辈对他本身性别的施舍。
最终江郁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扭开房间的门把手,然而下一瞬,他和许淮因在看见门口倚着的人时,都微微睁大了眼。
许淮因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他扶着旁边的衣柜,在那人沉沉的目光瞥过来之时,双腿一阵软“你、你不是出门了吗”
江笠嘴角一惯勾着浅浅弧度,眼中却不染半分笑意,她推开门,绕过江郁,走到许淮因面前“有文件忘了拿。”
“也幸好文件忘了拿,”
她眼也不眨地盯着许淮因,“不然我还不知道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oga居然如此不信任我。”
许淮因脸色煞白,指甲死死扣在衣柜的木料上“江笠,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容易,江老爷子满意的女婿并不是他,那时候江笠刚接手公司,为了和他在一起,没日没夜地熬了好几个月,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扭转了当时江氏的一大困局,这才蜚声业内,勉强得到了老爷子的支持。
和江笠结婚以后,他以为不会再有比那段时间的煎熬更可怕的事了,谁知命运给他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
他无法再生育,而江郁分化成oga的几率却高达8o。
一次又一次,为了保住和他的婚姻,江笠都付出了格外昂贵的代价。
她太优秀,太坚定,以至于让他时常怀疑,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她。
越是自卑,越是害怕失去她。
一旦失去,他就再也没有资格挽回了,所以他承受不起任何意外生。
见到许淮因痛苦的神色,江笠抿了抿唇。
若不是江郁还在旁边,她几乎想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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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许淮因的下巴让他睁大眼好好看一看。
江笠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地说“让你产生会失去我这种错觉,是我的疏忽,没有给足你安全感,当年我还没全权接管江家,的确因我能力有限,但现在,江家的话语权,”
她手指蜷了蜷,“我早已握在手中。”
许淮因心下震撼,他喃喃道“可老爷子”
“父亲是该尊重,”
江笠打断他,勾着唇,目光深了深,“尊重,也仅此而已了,我绝不会再让他干涉我和你的婚姻,阿因,你还不明白吗”
许淮因愣愣的,指尖都在颤。
江笠被他这副错愕的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对你的aha有点信心行不行不然上次小郁交女朋友的事你以为我是怎么解决的,难不成还真跪着求父亲理解孩子么”
许淮因眼眶红,一双泪眸仿佛要决堤,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张了张唇,已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江笠看得心疼,但眼下不是温情的时候,解了许淮因的心结,她还需要向江郁求证一件事。
于是她掖了许淮因的眼泪之后,又转过身去看旁边自觉背对着他们的江郁。
“小郁。”
江笠缓缓开口。
江郁稍稍回头。
“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江笠神色平静,“如果你想恢复oga的身份,随时都可以,不用再有任何顾虑。”
“不了。”
江郁淡淡道,“谢谢母亲好意。”
江笠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
江郁微微勾唇,不紧不慢地说“您说的,要不弱于人,我就想试试,身为oga到底做不做得到,所以在这之前,不想听到任何人指指点点。”
解决歧视和偏见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那些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让他们再也没有资格指点。
江笠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和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的决心。
她轻轻笑了笑“那你就得加倍努力了。”
顿了顿,想到什么,江笠脸上笑意猛地收住,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还没体验有个oga儿子的好处,自家小白菜好像就这么被别的aha拱了。
甚至是她一手促成的。
江笠脸色沉下去,等江郁走后,她沉默半晌,问许淮因“小郁和到哪一步了”
“”
许淮因眼角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