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僵持了三天三夜的局势,却因为一个人的苏醒而转变了。
“答应我撤兵,答应我撤官,答应我纳妃。我就答应你做这北国后位。”
“前两者我尚可答应,最后那个,绝不可能。”
可恶,他竟然要自己纳妃,难道他不喜欢自己?为何要将他往外头推!
“你若不纳妃,我便不得安宁。”
北国还没有一统,但这剑事在琳琅瑜邪手中也不过是迟早的事。然而一统之后便是称帝,称帝之后便要考虑子嗣与传承问题。他作为一国之王尚且要有后人,何况将来称帝?
“我看谁敢让你不得安宁,除了我。”
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做,他琳琅瑜邪倒要看看。
“你不要子嗣了?不保这打下的江山了?”
“谁要谁拿去,只要他们有这个能耐,我便是不做这王又如何!”
琳琅瑜邪挑眉,忽然转身看向帐内的另外几个人。“我看这几个家伙胆子也挺大,也没把我这王上放在眼里。不如就他们就让给他们做吧。”
若非唐宣行刺闹得东窗事发,他如今恐怕还被蒙在骨里,不知他心爱之人差点重返虎口。今次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过那墨彻,他不会让墨彻再有机会接近远之。
“王上息怒!”
“王上,这可开不得玩笑!”
“王上,臣自觉有罪,请王上将臣打入天牢!”
博古尔、裴嗣衣、白辞三个人一人一言,最后纷纷跪倒在地。
“你何必为难他们。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
“那你又何必为难我?”
琳琅瑜邪直直地注视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抿了唇不愿再多说。
远之幽幽一叹,继而扯了扯琳琅瑜邪的袖子,示意琳琅瑜邪低下头来。也不知他在琳琅瑜邪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原本还一脸冷凝的人突然之间就愣在了原地,接着脸颊上竟不自然的泛起暗红。
“你们先下去,尽快准备封后大典的各项事宜!待回到都城那日,便是我册封皇后之时!”
“是!”
待三人相继离开之后,琳琅瑜邪才接着看向聂远之。他踌躇了半天,才张开忐忑地问:“你刚才所言当真?”
此刻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枭雄,反倒有些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聂远之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便被对方一把死死抱紧。
“远之,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是我,不是本王。是他琳琅瑜邪,而不是北国的琳琅王。
“恩?”
聂远之有些惊愣,随后便被琳琅瑜邪封住了双唇。
愿得君一人,白首不相离。
无论往后的他与他将会如何,至少在此时此刻,远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有他在身边,还有在海青的那些记忆。
是喜是怒,是哀是乐。人生百味,他早已尝遍。而如今不管剩下的日子还有多少,他都能任凭己心,活得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