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茉虽然是筑基期有神识,可在黑暗中识物,可她怕黑。
大雪不知何时已停,即便周围积雪映出了一尺高的亮度,但走在前面的练气期竹绿还是掌了灯,谢栀茉在后面神不守舍地跟着。
“以前爹爹爷爷回来都是去正堂,为什么要去祖堂?”
“什么事情天未亮这么着急叫我?”
“为什么这次是竹绿叫我?而不是娘亲?”
“娘亲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吗?”
……
谢栀茉脑海中疑问连连,总觉得有大事生了,心里七上八下。
一身厚重的肥肉使她才刚踏出自个儿院门就气喘吁吁,“这次事了一定要学会御剑!”
谢栀茉暗暗告诫自己。
“歇一会吗?”
竹绿听到后面的喘气声就知道谢栀茉走累了。
“算了,走慢点就行!”
谢栀茉吐着粗气说道,她大吸了一口冷空气,重重地吐了出来,喘气声也小了些。
下过雪的冬夜非常寂静,道路的积雪已被弟子清理在两旁,待走至正堂范围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陡然从前方传来,谢栀茉心里顿时“咯噔”
一下。
双腿突然无力,双膝重重地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小姐!”
竹绿听到后方的响动,转头一看谢栀茉正跪坐在在地上。
“竹…绿,是娘…亲的声音吗?”
谢栀茉颤抖地问道,她感觉全身的力量一瞬间被抽空了。
“小姐,我……我听不出来……”
竹绿一只手掌灯,一只手试着扶起谢栀茉,可谢栀茉双膝刚离地,她的手臂又顺着竹绿手腕滑了下去,双膝又跪在地上,就像她身上的肉甚至骨头都散架似的,接连几次这样,竹绿本就瘦弱,她感觉自己的力气都快使用光了。
“小姐,你起来,起来!我们去祖堂就知道了……”
竹绿带着些许哭腔喊道。
“对啊,祖堂,祖堂!”
谢栀茉跟着念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一瞬间就站了起来,放出神识,就急急的向祖堂跑去。
“小姐……”
竹绿还准备继续劝说,结果就看见平时走路多了都喘气的小姐,现在竟然在跑,朦胧中越跑越快,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小姐……等等我……”
竹绿也着急地追去。
祖堂,实际上就是谢家供奉先祖的地方。祖堂侧室,在祖堂隔壁。
此时,祖堂侧室,悬浮在房顶的夜明珠出明亮的白光,一个头花白、老态龙钟、脸色灰败的老头闭目卷缩在椅子上,他正是谢氏家族的族长谢振越。他身旁站着一个清瘦、驼背的中年人,此人正是谢管家谢云。
侧室的另一角落,一个青年人笔直地躺在铺着白布的地上,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眼角有凝固的血珠。蓝雪沁跪坐在他身旁撕心裂肺地喊着“冬哥”
二字,或许喊声太过用力,她现在的声音已有些嘶哑,悲伤过度导致她浑身轻颤,躺在地上的青年正是她的丈夫也是谢栀茉的父亲,名叫谢极冬。
谢栀沫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看到躺着的谢极冬,边喘边喊:“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