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毫无反应,沈琤早跟她说了,她还在他面前骂了皇帝几句呢。皇帝能想找人取代她,她何必再管他死活。
她不能说夜夜跟沈琤相见,早就知道了:“哦……这样啊……引见就引见吧。”
嵘王和王妃再次互换眼色,都心惊的想,女儿如此淡定,应该是对未来彻底失去希望和信心了,否则怎么对这样惊人的消息都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不行,一定要救她。
“你不过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就翻脸了,这样的人,你不必再想他了。”
嵘王哀求道:“看你这个样子,父王真是心如刀割。”
暮婵有点不好意思:“他没翻脸,下个月我们就要成婚了,我等他来接我。”
王妃一惊,痴念如此,竟然出现幻觉了,你在宫里公然打了沈琤一巴掌,他再没理过你,你们怎么会成婚:“他写信给你了?还是你写信给他了?在信里你们说通了。”
“没写过信……”
暮婵又紧了紧罗衫:“您二位就别担心我了,我肯定是非他不嫁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嵘王见女儿如此痴情,想到就算成婚,受到沈琤的冷言冷语,心里不知何等伤痛。不动情就不会受伤,趁早断了对他的痴念,才是破解之法。
“女儿啊,为父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其实早该说的,但之前看他待你不错,父王才没有告诉你。现在……他既然弃你于不顾,父王干脆告诉你,你死心了,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他没弃我于不顾啊……”
暮婵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愣:“您要说什么事?”
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琤郎都跟她坦白了,包括伪造圣旨,想跟她圆房的事,再大的事,能大过这件?
没想到就听父王道:“其实一开始,你们便是错误,我与他从没有订过婚约,我也是到了柘州才知道这件事的。”
暮婵怔了怔,的确超乎她的预想:“可是,您在那时承认了的……从没见您否定过啊。”
嵘王哭丧着脸:“所以一切都是父王软弱造成的……”
他鼻子一酸,几乎掉泪:“当时在宴席上,滦临娄家和原平胡家发生了械斗,杀的人头滚滚,我被吓了一跳,偏这个时候,沈琤叫我岳父,我如何反驳得了?”
王妃也是一惊:“什么?有这等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叫我怎么说,沈琤将你们哄的团团转。”
嵘王小声道:“再说当时在柘州……遍地是他的人。后来回到京城,暮婵说沈琤是救驾功臣,你也看重这个女婿,我不待见他,你们反倒都怪我,叫我如何开口?”
你有理你有理!王妃道:“我不懂,可是他跟暮婵说有她的画像,才在乱民中将她认出来的,你既然没送他画像,他怎么做到一眼认出暮婵的?”
“我哪知道,无碍乎探子罢。”
嵘王道:“所以,他就是这么个骗子,你就别为他掉泪了。他一开始目的便不纯粹,算不得好人,你就别对他有盼望了。”
暮婵心里发堵:“您说的是真的?”
但其实自己也有答案,父亲断不会骗她的,肯义正言辞的说出来,必然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就别为他茶饭不思了,他真不值得。”
她扶着额头,我的琤郎果然厉害啊,这皮揭掉一层还有一层。
难怪在定北没见到画像,什么烧掉了,根本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