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眼疾手快,一脚将她的腿踩在地上,另外使眼色让霜月秋空桎梏住她的双手,“过来搭把手。”
她们虽然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只要姑娘做的,便都是对的,她们只需要帮忙就是了。
将军头一回在陶嫤面前露出残暴的兽性,它咬着青思的小腿死活不肯松开,直至咬得她皮开肉绽,往外流出血来,才松开牙齿朝她狠狠龇了一龇,叫声响亮,饱含威胁。再一看青思的小腿那块,血水濡湿了综裙,几乎咬下她一块肉来,瞧着甚为凄惨。
青思满脸惨白,疼得说不出话来,额头接连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郡主,救命……婢子冤枉……”
陶嫤上前半步,倾身俯视她:“冤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知道我冤枉你了?”
青思一哽,差点背过气去。她双唇颤抖,“婢子,婢子是奉宜阳公主之命……来看一看将军……”
“是吗?”
陶嫤蹲下身,摸了摸将军的脑袋,见它满嘴都是血,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我今天跟宜阳公主一起参加宫宴,怎么没听她说过?再说了,难道这点心也是宜阳公主让你喂的?”
这点心当然不是宜阳公主的意思,是何玉照的主意。
她打着宜阳公主的幌子,就是为了害将军一命。她以为青思走了之后,就没人知道了么?偌大个府里进出重龄院的,统共那么几人,要调查委实太容易了。
青思说不出话,嗫喏半响:“是……宜阳公主让婢子来看将军,点,点心是从街上买的……”
她打定主意,抵死不从就是。
反正那是一块糕点,她料定陶嫤不能拿她如何,总不能让她当面吃了?况且,她怎么知道里面有毒?
可她真低估了陶嫤,陶嫤正有此意,“我的将军不爱吃米糕,不如你替它尝尝味道如何?”
青思登时浑身哆嗦,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拼命摇头:“不不……婢子也不爱吃米糕……”
说话间牵动了腿伤,疼得她面目抽搐。
陶嫤不欲与她多做纠缠,让秋空把地上的肉拿油纸包起来,押着青思到前面重龄院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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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青思被捆了双手跪在地上,腿伤没有清理,还在不断流血。
秋空把那几块米糕拿出来,端在青思面前,“这是从你的油纸包里刚拿出来的,你吃吧。”
要说青思起初还怀着丁点儿希冀,以为陶嫤没发现糕点里有毒,这会儿就只剩下绝望了,她不知道陶嫤是怎么发现的,只知道自己这回在劫难逃。“姑娘饶命……婢子,婢子是逼不得已啊……”
她怎么可能会吃?
旁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这些点心是掺了乌头草的。只要吃一口便能毙命,她若是吃了,连这个院子都走不出去。
陶嫤刚把将军的嘴巴牙齿洗干净,转头听到这句话,好奇地挑高了眉毛:“逼不得已?那你说说,你哪里不得已?是谁让你做这些事的?”
秋空哭得凄惨,腿上的伤,加上陶嫤的逼迫,让她有如身陷囹圄,孤苦绝望。这会儿还哪管什么忠不忠心,先保命要紧:“是我家姑娘……是我家姑娘要婢子这么做的……”
陶嫤睇向她,眼里的光彩渐渐沉了下去,只剩下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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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宜阳公主与定陵侯回府之后,听到一个震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