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一愣,继而脸色爆红,推着他又羞又怒,小声地说:“有人,秦流还在呢。”
秦流已经见怪不怪地背过身去,还说:“不在,我不在!”
猫妖:……
时竟遥也睁眼说瞎话:“好了,她不在了。”
说着,又抚上自己的唇,修长的手指从唇珠慢慢滑到唇角,动作间透着一股暧昧的色气。
猫妖左看右看,又羞又恼,但没有办法,时竟遥偶尔脸皮厚得可怕,她不答,时竟遥就这样慢慢抚着唇,一下下的,猫妖真怀疑如果她继续视而不见,时竟遥就会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他都不怕被弟子们撞见,新掌门颜面扫地的吗?
好吧好吧。她妥协了,闭着眼视死如归般亲上去——或者用撞上去这个词更适合一些。
时竟遥对她的举动早有预料,完全不为所动。猫妖本来只想嘴唇蹭一下,敷衍过去就行了,但时竟遥不依不饶,反客为主,揽住她的腰深深地吻下去,甚至在猫妖想退开的时候掌住她的后脑亲得更深。
等时竟遥好不容易放手了,猫妖已经感觉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又酸又麻。时竟遥甚至在她的下唇咬了一口,不用摸,她都知道那里肯定留下了一个时竟遥的牙印。
她用手掌挡着自己的嘴唇,羞怒道:“时竟遥!”
“嗯。”
罪魁祸首还老神在在,看得猫妖更是怒从心起,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肩头一重。
时竟遥俯下身来抱住了她,把脑袋埋在她的肩头,他低声说:“遥遥……不要丢下我。”
猫妖一哽,登时便心软了。她想,时竟遥可能是真的担心她离开吧。如果换了她,她也会担心时竟遥离开她,说不定会比时竟遥更过激,不许他去找狼婉。
好吧,好吧。猫妖反手抱住时竟遥,感觉自己又一次妥协了。他们是道侣,是爱人,时竟遥总是照顾她,现在轮到她来包容时竟遥的不安了。
“好吧。”
猫妖低声说,“我不会走的,你放心,我就是去跟婉姐说说话,太阳落山前我就回来。”
“那你保证。”
“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吧?”
于是时竟遥放开手,垂着眼说:“那你去吧。”
猫妖转身走开两步,又觉得时竟遥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她觉得那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又着实心下不安,都已经走到门口了,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回过身小跑到时竟遥面前,踮着脚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在时竟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红着脸落荒而逃。
留时竟遥一个人怔怔地抚上方才猫妖亲吻的脸颊,呆立半晌,忽然笑起来。
他乐不可支的模样如春花初绽,冬河破冰,秦流转过身来,看着时竟遥的表情就知道猫妖又被骗了,她简直没眼看。
时竟遥一撩袍角坐上上首位置,笑容渐渐停了。
秦流看不懂这样的时竟遥。有时候她觉得时竟遥堂堂掌门,成天厚着脸皮扮小可怜骗猫妖可怜他,令人不齿。但偶尔,秦流也会觉得,时竟遥并不完全是扮出来的,猫妖也并不是完全看不透他。
或许,像他这样善于算计的人,像他这样在感情中也要用计谋骗取怜爱的人,才是真正没有安全感的人。时竟遥患得患失,是不是因为,他分不清楚,哪个是他骗来的吻,哪个是猫妖心甘情愿给他的吻?
时竟遥凝望着猫妖远去的方向,放松下来,靠在座椅里,单手支着额头,合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晌,他吐出一句话:“笨猫。也就她愿意相信人心。”
即使猫妖并没有同意狼婉带她回家的要求,也能看出来,对于狼婉的到来,她很开心。
笨猫。时竟遥想,他们根本没有在关心她。人说见过真正的爱的人,是不会被虚情假意欺骗的。那为什么她还看不明白?
狼婉眼里有算计,有维护,就是没有真心实意的疼爱。
秦流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作为最早站队时竟遥的人,一般情况下时竟遥并不介意她开个玩笑或者说点什么蠢话来调节气氛,还会跟着一起笑,秦流对此心知肚明,并不介意偶尔当个有用的蠢人。但当时竟遥偶尔露出藏着温和外表下的一面时,就连秦流都会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