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黎大师的率真性格,有本事的人大多数都是不拘小节的。
只有赵长老很不满意,贬低张伟,岂不就是贬低自己!他直言不讳道:“穹长老,在下不懂阵法,但这几日的魔道进攻皆未得逞,大战来临之际,我们怎能自拆城墙?”
黎大师瞥了他一眼,说:“前几日不过是侥幸,明日魔道大军齐至,上百金丹一同出手,再加上那个神秘的破阵利器,岂是小小的九宫八卦阵能抵御的?”
在场的金丹们回忆起车骑国的惨败,一个个心有余悸,对黎大师的判断甚为认同。
赵长老没有参加车骑国之战,而且不懂阵法,不明白黎大师说的破阵利器是什么,只好闭嘴不言。
穹长老看出赵长老内心的不满,同时也寄托了一丝期望,对赵长老说道:“赵小友的阵法师在何处?请将他召至此处一叙。”
赵长老出了个传音符,不一会,正在巡视大阵的张伟被召进屋子里。众人目光落在这位年轻得惊人的修士身上,不免心生疑惑。
黎大师更是皱起了眉头,他对黄枫谷的阵法大师都很熟悉,然而这个年轻人却从未听闻过,想必定是读过几张玉简便自命不凡、滥竽充数之辈。
穹长老也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这个赵长老有些不靠谱啊,任命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担任此地阵法总管。虽然此人修为尚可,但在阵法之道上,若无百年积淀,岂敢自称为大师?
不过作为一方领袖,他也不能随意表态,他转头朝一位金丹修士传音问道:“这位小友来自黄枫谷,黄道友是否相熟?”
那位黄姓金丹修士看了一眼张伟,感觉很陌生,于是问道:“你是谁的弟子?”
张伟知道黄姓修士是本门长老,赶紧回话说:“晚辈并未在宗门拜师,独自修行。不过之前曾有幸得到雷师伯的一些指点。”
黄姓修士感到有些诧异,因为在宗门里,筑基后期的弟子大多数都有师承,而独自修行到后期的非常罕见。再加上这位青年的修为也并不差,为什么雷师弟在见过此人之后仍然不肯收他为弟子呢?
他继续问道:“你修习阵法有几年了?”
这种话其他人不方便问,只能让他这个本门前辈出面。
张伟回答:“在下从小喜爱阵法,距今已经有二十年了。”
“嗤!”
旁边传来黎大师的声音。
穹长老已然心灰意冷,他将张伟摒弃一旁,转而向黎大师请教:“大师可有御敌良策?”
黎大师沉吟道:“我当初在这里留下了一个九宫八卦阵,如果正常布置的话,此处也能抵挡几日。但此时已经被人改得面目全非,此地不能久留。建议放弃这个营地,退后一千里。赤龙山那里有一个灵石矿,可以依托那里的现成阵法抵挡一段时间。”
穹长老环视着在场的众人,温声询问:“诸位道友,你们有何高见?”
赵长老面色涨红,怒气冲冲地说:“要是早说放弃这里,为什么还要命令我死守到今天呢?你们继续跑不就得了!”
“哼!赵道友未曾亲身经历与魔道强者的交锋,又岂能洞悉魔道之威?!”
一位素来与他格格不入的金丹修士不屑地讥讽道。
“武道友倒是挺厉害,不过遇到敌人第一个就跑了,你还好意思姓武?”
另一位与武姓修士不合的金丹也跳了出来。
穹长老知道屋子里这群人之前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纠纷,但此刻大敌当前,必须暂时放下私人恩怨。
于是他开口道:“其他事情不必多言。赵长老,你在这里的工作卓有成效,我会向七大派的高层为你请功的。但魔道势力比赵小友你预料的要强大许多,如果不小心应对,恐怕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