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数拳击出,虽然没碰到安龙城,但破空有声,三十明显下了死手,他步步紧逼,但安龙城在屋内腾挪转身,丝毫没有因为三十阴狠的拳风而止步。
两人一路追追打打,拳脚凌空对撞,很快来到了屋门口,三十又是一拳,打中安龙城掌心,但对方轻飘飘的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把三十推了出去。
“你打不过我。”
安龙城笑了,微微露出一口白牙,配上他那张俊脸的神色实在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我说。。。。。。。”
“你这是被谁打的?”
陈谓然瞥了一眼旁边的三十,后者的左边腮帮子明显有一道血痕,但三十一口咬定是自己没注意擦伤的。
身后一万多骑兵已经集结完毕,准备等候凉王的命令,校官骑着战马,在人群中穿行,时不时大吼着让骑兵们注意行列。
魏国的第一批粮食已经运到,陈谓然现在也从容了许多,只是晁拓等人对于粮食似乎还有其他计划,因此并不是很支持这次出兵。
陈谓然对着骑兵主将吩咐了一句,那人正是赵识别,在莫郡守倒了以后,因为剿贼有功,在岳韫手底下几次擢升,接着又因为凉郡官场人手不够,急缺能用的军官,他就这样一步踏入凉郡的高层。
传令官手里变换着旗语,一队队骑兵开始移动起来,在各自校官的指引下往北方而去。
郡城城门口依然有十多万的流民,但比起以往二三十万的数量,如今已经减少了一半以上,凉郡的官吏已经为此呕心沥血了数月,一拨拨流民被送往苗地开荒,陈谓然也拨出了大量的粮草和银钱,供流民安家,每个人领到的东西堪称充裕,撑到来年不成问题。
但并非所有人都情愿如此,就在半月之前,就连平先生等人也没有丝毫反应,郡城外就爆了一场起义。
大约有近万人暗中集结起来,不知道是谁给他们提供了援助,根据事后的计算,那些暴民手里至少有两千副以上的盔甲,甚至还有不少军弩,陈谓然原本想要彻查,还是岳韫连夜进王府去劝解,这才勉强作罢,不过对于流民迁徙和安置的措施却是一天比一天急迫。
战马沉重的蹄声滚滚向前,在流民们的眼中缓缓离去,陈谓然看了一眼城外蔓延的帐篷,转头对岳韫说道“流民的招收不能停,你要加快往苗地输送人口,郡城城门口的这些流民不能急着全部送走,要注意他们里面有没有带着瘟。”
“是。”
岳韫很明白陈谓然口中的瘟是什么意思,低头恭敬答应后,陈谓然随即带着剩下的骑兵离去。
。。。。。。
“查到了没有?”
“是一个商队带来的,我已经把所有生病的人都集中关起来了,在其他地方召集的大夫也正在往这儿送,只不过药材太少,根本不够用。”
“这你无须担心,我会派人出去买。”
东魏帝站在藏书阁的二楼窗户旁,他看着外面苍白的阳光,不安的说道“为什么突然出现这种东西?”
“湘江去年决堤了,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的瘟疫,今年又闹起来了。”
曹茗揣测道,她来到东魏帝的桌旁,耐心看着桌上的一封封公文,她原本准备过来跟东魏帝商谈“连横”
这条计策,顺便再把那个人推荐给东魏帝。
可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被管家的敲门声吵醒,说是她的那些幕僚要见她。
片刻后,在一众幕僚稍有急促的声音中,她才知道,原来都城外似乎闹起了瘟疫。
而且是很难治愈的肠游病。
其实这种病倒未必有多难治,真正难的地方在于每个病人都要消耗大量的药材,还有更多的人力去照料,除此之外,倒是还能好控制一些。
最后,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被传染上了。
各个衙门今早都在上报相关事宜,东魏帝几乎一大早就开始迅处理这些公文,并且开始派出宫中御医,去各处散药物,准备全力应对疫灾,
魏国已经多年没有出现类似的事情了,但在魏国历史上仅出现过的两次疫灾里,每次死的人数都是数以十万计,更不用说那些没有记载下来的疫灾了。
其实就是我们如今的历史记载也是同样如此,不是因为越往后疫情出现的越频繁,而是因为越往后历史记载的就越详细。
但无论如何,有前车之鉴在,容不得他不上心。
魏东京城里某处小巷里,两个穿着邋遢的男人凑在一起,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什么吃的正香,同伴想去抢一点,却被他无情拍开。
“张二,你吃的是什么?”
那人馋的直流口水。
如今各处都在闹饥荒,听说城外还起了瘟疫,这下子能讨食的地方又少了,他这样的乞丐也难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