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邀请姑娘前去,自然是想与姑娘一同观赏,我可不敢去凑热闹,宫里还有其他事要忙呢,姑娘玩儿的开心些。”
说完这话之后,潘辰就对她点头至礼,神情平和淡然的走出了康寿宫,反倒是打算用这事儿膈应一下潘辰的尹秀芝缓缓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三公主走过来对尹秀芝说道:
“皇上今儿在演武场看赛马吗?那我也去……”
还未说完,三公主就被尹秀芝递来的一记冷眼给惊到了,话说了半截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闫氏见状,不禁摇头叹气:
“玉娇,皇上邀请尹姑娘去观赛,你去做什么,都这么大了还成天稀里糊涂的,留下跟我抄经书去。”
三公主被尹秀芝吓到了,自然不会缠着和她一同前往,尹秀芝转过身来,对太后行了礼,然后就扬长而去了,三公主瞧着她的背影呼出一口气:
“我怎么觉得尹秀芝看我的眼神不对了?”
纳闷的话让太后忍无可忍:“她什么时候看你的眼神对过?我早跟你说过,别和那尹秀芝走的太近,尹魏让她和你一同来建康,为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要你一路照顾她吗?尹魏那个老狐狸,如意算盘打的震天响,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姑娘,居然也敢来肖想皇后的位置。”
她肖想也就罢了,若真能哄得皇上册封她,闫氏也就没话可说了,偏偏这姑娘心高气傲,一点都不知道圆滑,这还没当皇后呢,居然就敢当着太后的面儿给公主脸色看,他尹家这是还没把他们祁家放在眼里啊。
“娘,您说皇上会封她为后吗?”
三公主坐到太后的身旁,小声在闫氏耳边问道。她之所以那样看中尹秀芝,就是因为这个,若她不是尹家的姑娘,三公主才懒得理她呢。
闫氏没有直接回答,只叹了口气,道:
“皇上的心思,谁猜得到?照理说,尹家的身份在那儿,的确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皇上应该是有意的,可你也看见了,尹秀芝在宫里住了这么些天了,虽说皇上每天都宣召她见面,可居然连一点暧昧的意思都没有传出来,尹秀芝百般暗示,可皇上就是不接,连一点意思都不透露出来。”
三公主将太后的话放在脑海中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的,若是皇上对尹秀芝有意思的话,那这么多天在一起,也该要表示出来的,如今他什么都不说,可真是急死人了。
“皇上也真是的,有没有意思直接说出来多好,我看这些天尹秀芝都有些急了,跟她说话火药味重的很,一言不合就甩脸子,哪有刚开始回来那几天的从容了?”
三公主和尹秀芝这些天走的很近,对于尹秀芝的情感变化看的是最清楚的,明显这几天尹秀芝与她说话的时候,急躁了不少呢。
太后微微一叹息:“唉,也就是芸儿不争气,都入宫一年多了,也没能让皇上宠幸她,还成天的跟潘筱她们混在一起,真是个不长进的。”
芸儿指的是闫昭仪,太后曾经对她可是抱有很大希望的,然而却抵不过闫昭仪天资局限。
“我这回来建康的时候,舅舅还让我问您要不要再送两个入宫呢。”
三公主与闫氏都住在大都。
闫氏摇头:“暂时不要,我看皇上对潘辰的新鲜感还没过去,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跟长兄说的。”
说完这话之后,闫氏转头看向三公主:“还有你和驸马是怎么回事儿?我在建康都能听说你时常欺辱驸马的事情,凡事都要有个度,过犹不及的意思懂不懂?我看三驸马还算听话,别太折腾了,听见没有?”
三公主被太后提点了,点点头:“我知道了,要是他不惹我,我才不会折腾他呢。”
顿了顿,又对太后问道:“对了,上回我听舅舅说,杜家有意投诚闫家,并且那什么杜然是不是看上大驸马的位置了?”
提起这个闫氏就有气:“哼,长公主是个榆木脑袋,杜家想在这上面做文章,还得多下点苦功啊。”
三公主听了太后的话,也能稍微明白一些最近的形势,两人又说了说大都的人情近况,三公主这才被太后赶着回驸马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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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的生辰将近,潘辰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她主理后宫之事,皇上寿宴的承办自然也落在她的身上,内廷司,礼部天天来问她的意见,潘辰只顾着应付他们,也没功夫管其他的,月落想和潘辰说祁墨州和尹秀芝的绯闻,潘辰都没时间听。
十一月的天气越发寒冷了,祁墨州这几天也是相当繁忙的,自从上回在太和殿说话之后,两人各忙各的,又有十多天没有见面了,眼看着后天就是祁墨州的生辰,潘辰想和他最后敲定一些事情,带着一大叠的资料赶去太和殿的时候,才知道祁墨州不在宫里,说是和几位王爷约了在禹王府邸相聚。
潘辰只好又带着东西回柔福宫了,自己将流程又理了一遍,便早早的洗漱上了床,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就打算熄灯睡觉了。
可才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值夜的月落来禀报:“娘娘,娘娘快醒醒。傅统领在外求见。”
潘辰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容易睁开眼睛,月落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潘辰才揉着眼睛坐起身:“傅统领?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呀?”
“奴婢不知,傅统领是一个人来的,还穿着夜行衣,让奴婢不要惊动其他人喊娘娘出去见一见。娘娘这么晚了,您见还是不见呀?”
月落的声音很小,在静谧的寝房内听得却十分清楚,潘辰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从床铺上坐起身,月落赶忙蹲下给她穿鞋,潘辰兀自思量一番后,才点了点头:
“你让他去后门等我,我穿好衣裳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