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上平日裡常要練武,不怎麼會穿這種松松垮垮的小衣,多是用不松不緊的裹胸代替,但婚儀的禮服又是一整套,她這才穿上了——不過現在看來,這東西好像更適合江遺雪。
這衣服是按照殷上的尺寸做的,穿在他身上有些小,絳紫的顏色襯得他肌膚勝雪,柔軟的織物緊裹著他的胸膛和小腹,又在脖頸和腰後系了結扣,繩帶尾端柔順地墜下來。
江遺雪羞恥地快要哭了,想伸手去解它,卻被殷上制止,被她握住手腕錮在腰後,道:「好看,穿給我看。」
他羞得把臉埋在枕頭裡,含糊地罵:「混蛋……」卻最終沒有試圖把它脫下來。
他柔順的頭髮不知何時被攏到一邊,肆意鋪散,和窗外灑進來的月色交織成一泓流動的山泉,深色的床鋪映襯得他脊背好似美玉,殷上輕撫上他後背暴露的大片肌膚,感覺到他微微顫了顫,那系帶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曖昧地搔過她的手腕。
「殿下怎麼穿上了?嗯?」她自己說得話,下一息就忘了,故意說些渾話調戲他,指尖從他的脊背往下劃,勾了勾腰間的結扣,又繼續肆無忌憚的往下。
「明明是……是你給我、穿的……殷上!」
他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沒什麼威懾力地叫她的名字,像是警告,但也可以說成是撒嬌,脖頸處和腰間的繩結像是兩隻蝴蝶,不斷抖動著翅膀翩翩欲飛,殷上手掌上移,壓住了他頸後那隻,慢慢往下扯。
……
情到濃時,他情不自禁地喚她的名字,殷上輕輕應了一聲,伸手拂開他額前的髮絲,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像是透明的飴糖,深郁地要溢出濃稠的糖汁來。
「別玩了,給我……」他動了動唇,喘息一聲比一聲重。
濕汗沒入他帶著潮意的發間,緊繃的皮膚被欲望蒸騰出誘人的薄粉,哪裡都是一片艷色,如同被去了殼的鮮嫩荔枝肉,主動將自己送入了食客的掌心。
恍恍惚惚間,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我愛你。」
……
婚三日可以不朝,殷上便在臥房裡待了三日,期間除了送飯外,並未主動打開過一次。
直到第三日黃昏,房門才從內而開,站在廊下的侍從忙走過來,便見太子殿下穿著裡衣,外面套著有些皺了的婚服,道:「燒點熱水上來,把房間內收拾一下。」
他們忙應是,有序地分工而行。
即便太子殿下未讓他們靠近床鋪,他們也收拾的有些面紅耳赤,這桌子上東倒西歪的酒杯,窗台處濕跡已乾的手掌印,窗榻上四散的軟枕……真是很難不讓人多想。
許是收拾的聲音多少有些鬧,拉的緊緊地帷幔後傳出了一些動靜,太子殿下便疾步走了過去,輕輕掀開了一角探身而入。
「吵到你了?」是太子殿下的聲音。
「……沒,醒了。」好啞,應該是正君。
「他們在收拾呢,我叫了熱水上來。」殿下的聲音更溫柔了。
「我沒力氣洗了,腰好酸…嗯…真是要被你弄死了……」正君哼了一聲,像是在撒嬌。
「我給你揉揉,等會兒也我幫你洗。」殿下笑了一聲,似乎挺高興的。
正君應了一聲,好像沒說話了。
一侍從正在擦拭地面,忍不住抬頭望了一眼,穿過那窄窄的細縫,能隱約看見殿下俯身的背影——以及半張色如春曉的面龐,正乖順地閉著眼任由殿下親吻,瓷白的雙臂繞在殿下頸間。
只一眼,侍從便快低下了頭不敢再看,紅著臉繼續擦拭著地面。
……
第四日起,殷上結束休沐,開始了每三日的朝會,余時或在尚書台,或在扶亓殿,每日準時起準時歸。
成親後的日子和先前好似沒什麼兩樣,但又隱約感覺有什麼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每次歸府看見江遺雪,她心中總能生出一絲莫名的安定感,好像真真切切地有了一個小家。
此後的日子像是流水般鋪陳開來,他們一起共度著每一個或平淡或深刻的日子,春來踏青,夏來納涼,秋來看月,冬來賞雪,他們依舊會吵架、會冷戰,可也會笑鬧,會恩愛纏綿,會在每個應該說愛的日子毫不吝惜地說出口。
並且珍惜這些來之不易、彌足珍貴的平安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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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亓大事歷曰:
彰德元年,中亓聖宗皇帝殷術得天承禪,結束了定周百年之亂,登基為帝,遷都舊亓徽之都銜平,中亓得建。
彰德二年,太子殷上徹查玄青貪腐案,連殺近萬人,上繳賄款近千萬,為中亓之基夯以實際。
彰德四年,中亓府紀、後亓律、農工開物等書目開始修編,農田水利之事愈發受到重視,民間農商之事一片欣欣向榮。
彰德七年,聖宗帝授太子臨朝聽政之權,中亓進入了二聖臨朝的時期。
彰德九年,聖宗帝徹底放權,與帝君微生胥宮外別居,太子殷上登基,改國號為宣徽,立正君江遺雪為帝君,大赦天下。
史載:宣徽帝在位期間,於朝堂任用賢能,知人善任,廣開言路,虛心納諫;於民間重視農生,厲行節約,休養生息,文教復興;於地方尊重邊族風俗,穩固邊疆,萬民歸心。
至此,中亓一度進入了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文化繁榮的治世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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