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毛延庆去煤矿的是不应留的家丁队长也是他小舅子柳允祥,他的鸳鸯战袍还算有五成新,腰上跨的刀感觉很古老了,一问果然,是他太祖传下来的,至少1oo年了,他家的还算保养得好,有的军户家的武器早就锈烂了。他家是祖传的把总,不过早就没落了,象他们这样没有根基的,只要有一代人没出息,基本上就很难翻身。
柳允祥是个话唠,一路上话不停,基本上把他的底细全跟毛延庆说清了,他说他家倒也有祖传的刀法传下来,只不过好几代人都没打过仗,更别说见血了。他家有四口人,都靠他姐夫每月给的一两银子过活,他老婆在家种点菜,还做点女红补贴家用,他问过跟在旁边的6永平,听说有一两五的工资还包吃住,他也有点动心,一路在问6永平护卫军里面的生活。
“你就别想了,你姐夫怎么会放你走?”
毛延庆一句话就打掉了柳允祥的幻想,沉默了下去。不过毛延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兴奋起来:“我们跟你姐夫合作后,很快你们的生活都会好起来的,最多一年。等钢铁厂办好之后,我让陈总工给你造一把好刀,再造件盔甲。”
煤矿已经得到陈博的认可,毛延庆今天的任务是根据陈博的要求,做一个煤矿的总体规划,所以今天他们把煤矿周边都走了一遍,还进行了一些测量工作,到了下午,毛延庆对大体规划有了底,就带着众人返回安南所。
正好是晚饭时间,众人围着吃了一顿便饭,毛延庆和柳允祥几个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李国庆却现沈玉飞情绪不佳,吃完饭后很快就回房间了,李国庆赶紧跟了上去。
“有事?”
李国庆看到沈玉飞躺在床上,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问道。
“李哥,你相信有神灵吗?你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沈玉飞盯着李国庆的眼睛问道。
“以前不信,现在不得不信,要不然我们的事情就没法解释。”
李国庆说。
“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今天以前我都不信这世上有鬼神,即使生我们这样的事情,我也相信肯定能有一个科学解释。但是今天我却非常怀疑我的信仰,真的,因为如果没有鬼神那真的解释不了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情。”
沈玉飞沉静的说着,“你知道我后世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哥一个妹。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辛苦的种着地养活我们哥仨,我哥叫沈玉国,比我大5岁,他15岁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他的学习成绩也不差,只不过家里供不起三个人上学,没办法。在我哥打工供养下,我读到了高三,这时候我哥在工地上出了意外,被砸了腰。那时候人命便宜,也没赔多少钱,治病的时候都花得差不多了,可还没能治好,我哥基本上丧失了劳动能力,只能回家。这时我考上了燕大,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村民们凑了钱终于给我凑足了上大学的路费和学费,你要知道那时候农村人都没什么钱。但那只是上学的费用,还有生活费没有解决呢,我上大学的时候虽然还有粮票有补助,但日常还是有一些花销的。我妹叫沈玉惠,那时候刚刚考上重点高中,后来她偷偷出去打工了,后面几年我上大学的生活费都是我妹给我寄来的。”
说到这里,沈玉飞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李国庆拍了拍沈玉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后来在我毕业的时候,我哥由于干活的时候又闪了腰,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床。我妹打工的时候被一个河南人骗了,嫁到了河南,过了几年带着一身伤痕和一个小孩回来。她得了抑郁症,有一天投了江。我结婚结得晚,就是因为家族负担重。”
沈玉飞痛苦的回忆着。
“可是,李哥,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事吗?我今天去的就是我名义上的父母家,也姓沈,有一个哥哥比我大六岁,你知道他叫什么吗?沈玉国!”
李国庆的脸上也震惊了,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那家也有一个小妹,比我小四岁,名叫小惠!”
沈玉飞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他们说,小惠原本有个哥哥比他大两岁,名字就叫沈玉飞,1o岁的时候生病死了。”
李国庆嘴巴大张,惊讶得无以复加。
“还有更神奇的事情,沈玉国去年作为辅兵参加了萨尔浒之战,侥幸逃得性命,但伤了肺,以后没办法干重活了。”
沈玉飞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国庆,说道:“李哥,你说我是不是这里的这个沈玉飞转世来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沈玉飞悟着自己的脸,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李国庆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沈玉飞,缓缓说道:“玉飞,这么巧合的事确实很难解释,但我觉得我们没有能力去解释那就不解释,其实刚才你的心意我已经很清楚,你的内心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你兄妹,既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想这可能是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机会改变你父母兄妹的命运,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去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不要向后世那样悲惨,我想这也是给你的一个补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