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看过去才发现小姑娘很灵动,皮肤白的如薄雪,见谁都是笑吟吟的。
她对他也笑过吗?他不记得了。
有人问他去不去吃饭,沈弋单手抄兜,说的相当不留情面:“你们收敛点儿。”
这么多年,学校附近卖板栗的还在,只不过不是那一家了,他的视野里也没有小姑娘的身影。
沈弋顿了顿脚步,径直走过去买了袋板栗,然后坐在后座继续等。
打开包装袋,糖炒的清甜盈满车厢,没吃几口,他就给袋子封口了。
也没见那么好吃,她怎么就吃到合口味就能笑的梨涡盈盈呢?
——
来到巴黎差不多半个月,姜予漾已经习惯了在巴黎杂志社的生活,她坐在大屏的苹果电脑前,能闻到各种并不难闻的气味交杂。
由于样衣就挂在抬头可见的地方,那些衣料全是崭新的,所以会有种衣料味。
她的桌上放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清晨的活力全在于此。
不比在国内上班的严格着装要求,巴黎的人们相当松散,更乐意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就比如她旁边的长卷发小姐姐,穿着相当前卫并将此简称为时尚杂志编辑的打扮要义。
姜予漾还注意到,温图尔近来都只是中午跟下班时现身过公司,在巴黎,高级编辑、主编比普通员工还要忙碌。
有时候走廊上碰见了,温图尔身边跟着的女助理会完全无视她的招呼。
巴黎时装周开幕在即,在四大时装周里,巴黎的这场无疑是核心风向标,奢华且浪漫。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ICON》最忙碌的日子,杂志社里的其他人都像如临大敌,总有接不完的电话。
由于她是温图尔的助理,其他部门也不敢擅自让她做事,如此一来,姜予漾只能做着很基础的工作,给打印机里放纸,整理样衣,一切仿佛从零开始。
姜予漾毫无怨言,无论什么细活儿,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这样的人会让同事非常喜欢,那些基础活儿她做的比笨手笨脚的实习生好,大大加快了配合效率。
与往常一样,她去商场买了一些食材,回公寓的路上去了趟战神广场。
每至黄昏,这里会飞来许多洁白的鸽子,成群结片,有游客和当地居民给它们喂食。
她掰了点玉米粒,给它们分了过去。
不一会儿,陆朝野闲散地走过来,他坐在长椅上,卸下吉他包,这回学聪明了些,口罩、帽子一个不少。
姜予漾是靠那双眼睛认出他的,如平静的湖面,清晰地印着她的倒影。
她没忍住笑出来:“你这回不怕被拍到了?”
“所以我现在全副武装了,姐姐。”
隔着层口罩,他话声闷闷的。
“我在这个广场上拉过小提琴,就前几天。”
陆朝野会的乐器不少,并且每一样都很精通。
他没有任何防备,接着说:“本来只是学着那些街头艺术家玩一玩,哪知道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人给我的小提琴包里放钱。”
姜予漾想了想那种场景,如果放在国内,恐怕热搜的会是“昔日顶流歌手如今靠街头卖艺为生”
,想想还挺滑稽的。
她觉得笑的有些不厚道,又安抚性地补充道:“那只能说明你琴拉的好。”
姜予漾将手心的玉米粒递过去,眼神清亮:“要不要来试试喂鸽子?”
“好啊。”
少年大大方方接过,看起来喂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