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醒醒啊……你不要吓馨儿,你快醒醒啊。”
任凭安兰馨如何呼喊,杨木欢都没有丝毫反应。
安平侯爷却是跪在地上,“这个贱人让皇后娘娘受惊,任凭皇后娘娘处置。”
安平侯爷心中仍是忐忑不已,在侯府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方才用那样无情的方法制服杨木欢,便是在告诉所有人,杨木欢的所作所为与他无关,若是杨木欢真的拖累了他,他定让这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眉心依旧无法舒展,神色冷然的扫了一眼安平侯爷,目光最后落在晕厥过去的杨木欢身上,“这是侯府的家事,本宫不好插手,不过,这事儿可得给本宫好好查查,本宫刚认了宁儿做义女,她身边便有如此的危险潜伏着,让本宫怎放得下心?”
“臣一定严加惩处。”
安平侯爷大声的承诺。
皇后没有多留,临走前,开口让安宁跟她进宫去住几天,但安宁却委婉的拒绝,皇后也没有多言,带着韶华郡主以及银霜等宫女出了侯府,而府外的宾客,也随后各自离开。
大厅里坐着侯府的成员,安平侯爷自宾客离去之后,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五夫人秦玉双在一旁安抚着安平侯爷的怒气,大夫人和安茹嫣泰然自若的喝着茶,大家都在等,等晕厥的杨木欢醒来。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安兰馨依旧趴在杨木欢身上,哭着叫着,声音已经嘶哑,安宁看了一眼大厅中唯一一个不属于安平侯府的人,不由得微微蹙眉,借着倒茶的当口,安宁轻声在他耳边开口,“天色已晚,宸王殿下不如……”
苍翟猛地抬头,对上安宁的视线,那眸中的不悦让安宁一怔,竟忘了要说什么,苍翟随即转开视线,继续品茶,似乎没有将她的“逐客令”
放在眼里。
安宁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是什么情况?今天所有的宾客都离开之后,苍翟却好似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宸王府一般,坐下就没起来过。所有人都碍着他的身份,不敢出言请他离开,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苍翟怎能离开?即便有飞翩在暗处保护着安宁,他也仍然不放心她一个人留下!
“来人,弄盆冷水,将这贱人泼醒。”
安平侯爷似乎等不及了,冷声吩咐下人。
不多久,下人便送上一盆冷水,安兰馨看着那人要往杨木欢身上泼水,心里顿时慌了,“你们走开,我不许你们伤害我娘……爹,求你,别对娘这样残忍。”
这样的天气,这水泼下去,对杨木欢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哼,残忍?你看看你娘今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安平侯爷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难掩怒气。
砰地一声,吓得安兰馨身子一缩,大夫人和安茹嫣却是相视一眼,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安茹嫣微微皱眉,似关心的走到安兰馨面前,“馨儿,你快别惹爹生气了。”
本以为杨木欢离安宁那样近,可以伤得了安宁,却没有料到竟有苍翟在她身旁,安茹嫣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苍翟,这个时候竟还不走,难不成堂堂宸王殿下还想留下来吃晚饭?
不过,虽然没有伤到安宁,但也破坏了这个及笄礼,杨木欢这样一闹腾,即便她将及笄礼办得再隆重,怕也无法在爹面前讨到好吧!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泼!”
安平侯爷厉声吩咐,那下人立即将盆中的冷水泼向杨木欢。
“啊……”
一怔刺骨的寒冷让杨木欢晕厥的意识清晰起来,随即而来的,是头上剧烈的疼痛。
“娘……”
安兰馨匆匆爬到杨木欢身边,看到她浑身剧烈的颤抖,“爹,求你快让大夫给娘看看伤啊!”
“看伤?”
安平侯爷猛地起身,走近杨木欢,一把粗暴的将她提起,推开挣扎着要护着杨木欢的安兰馨,凌厉的质问,“说,今天为何要怎么做?”
她到底知不知道,破坏了及笄礼,会损了侯府的颜面?若是伤到皇后,他就是有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的!
杨木欢强忍着痛,却是一脸疑惑,“老爷,欢儿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努力回想,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老爷如此愤怒!
“做了什么?四妹啊,你这会儿倒是知道装傻充愣了,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发了疯一样要杀宁儿,你莫不是嫉妒我的女儿成了皇后的义女,心里不甘,生了杀意?没想到你杨木欢竟然这样心狠手辣!”
大夫人冷哼一声,杨木欢想夺她的权,想跟她斗,还嫩了点儿!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杀宁儿?老爷,你别信她,老爷,她冤枉我的,我怎么会杀宁儿呢?”
杨木欢急切的解释,头上的痛和身体的寒冷让她瑟瑟发抖,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冤枉?笑话!我冤枉你?”
大夫人轻笑出声,走到安宁身旁,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宁儿,你告诉她,娘到底有没有冤枉她!”
家法伺候惨不忍睹
安宁微怔,大夫人竟将她推了出来,抬眼对上杨木欢的视线,她眼中的迷茫让她皱眉,想起她方才的疯狂,安宁心中的疑惑更浓,大夫人和安茹嫣逮到杨木欢的把柄,自然是不会放过,但是,这个把柄却来得太过诡异,诡异到她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似乎和这对母女脱不了干系。
“你倒是说话呀!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下狠手的?别怕,大胆说出来,娘在你身边,娘会保护你。”
大夫人压下心中的不悦,慈爱的嘴脸是安宁再熟悉不过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