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别院厨子做得饭菜很合陶嫤口味,这里口味偏甜淡,她最喜欢吃厨子做的水晶咕咾肉。酸酸甜甜,味道可口。
江衡没动,想到她刚才坐在秋千上却不动,“你让人做了秋千,为何却不荡?”
陶嫤走在前头,闻言回头笑道:“魏王舅舅忘了,我怕高呀。”
所以她过过干瘾就行了,要是真飞到半空,恐怕会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小时候她去宜阳公主府,何玉照院里就搭了一架秋千,每当何珏推着她荡秋千时,陶嫤便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她很羡慕何玉照,因为她什么都能玩,什么都不怕,可是她不行,她从来不知道荡秋千是什么滋味。
在陶府陶临沅不肯给她搭秋千,现在到了松州,江衡反而给她搭了一架,满足了她幼时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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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正堂吃的,厨子做了好几道菜肴,都是陶嫤平常喜欢吃的菜。
江衡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厨子摸不透他的喜好,便添了几道时令鲜蔬和蒸蟹醉虾一类。
陶嫤正在埋头剥虾壳,忽听江衡问道:“这几日你在别院住得可否习惯?”
松州与长安毕竟有气候差异,她初来乍到,不知能否适应。到了新地方,不乏有人会出现水土不服,不过看陶嫤的气色,好像还适应得挺好。
果不其然,她把虾子放入口中,咬着鲜美的虾肉回答:“除了人有点少,其他都挺好的。”
江衡哑然低笑,“你是来静养的,难道还想去闹市住不成?”
醉虾是用白酒制成,带着酒的醇冽,陶嫤以前没有吃过,出于新奇忍不住又多吃了一个。
陶嫤没有回应这句话,其实她想让江衡带她住进魏王府,这样的话,以后多的是机会接触他,她就不用每天在这儿发愁了。不过这事儿当然不能由她提出来,她得想一个办法,让江衡自己说出口。
正思索时,不知不觉又吃了两只醉虾。
江衡见她又要下筷,便抬手挡住她,“厨子用的酒烈,这醉虾不能多吃。”
陶嫤抬眸,偏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小姑娘两颊泛红,双眸蒙了一层水雾,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得了,他说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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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嫤以前没吃过酒,更没酒醉过,哪怕上辈子在陶府,都没沾过一滴酒,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不胜酒力的。她只觉得眼前景象有点摇晃,还有点模糊,“魏王舅舅……你说什么?”
江衡起身,叫来她的丫鬟:“郡主醉了,扶她回房。”
霜月秋空上前,一左一右扶住陶嫤,“姑娘,咱们回屋吧。”
陶嫤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怎么让江衡重视她,推开她们两个,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我不回去。”
江衡还在这里,她不能走。
霜月露出为难:“您不回去,蹲在这儿哪成……”
陶嫤犟脾气上来,无论谁劝说都没用,索性把脑袋往膝盖里一埋,佯装没听见。
她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秋空上去扶她,被她一巴掌挥开了,“我现在不能走……”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踉跄后退两步,眼瞅着便要撞到江衡身上。江衡扶住她的双肩,“为何不能走?”
陶嫤转头,迷茫地看着他,“嗯?”
小不点脸颊泛出粉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眯眸轻笑,乖巧得可爱。
“魏王舅舅。”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