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可怜,”
许岁暮偏回头,把玩着手指,“若是有话,但说无妨,我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你是知道我身体的,对吗,第一次见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旧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许岁暮没反驳,只是抬抬手,指尖溜过丝,“你觉得呢,我是医者,看伤不过轻而易举的事。”
江旧年握成拳头的手在颤,他像是期待,又似有点担忧,“若是照你看来,可有成的法子。”
“你当真要用,”
许岁暮偏头看他,无神空洞的双眼被浓密的睫毛一盖。
她似乎是有点难以置信。
江旧年此刻却是坦然了,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面色坚定,“回姑娘的话,若是可以,我是一定要试一试的。”
“不怕留下后患,到时难受可怪不了我,”
许岁暮挑眉,“法子我自然有,否则也不会问你了。”
“如果有,旧年恳请姑娘出手相助,姑娘的恩情我感激不尽,待到事成,一定会回来报答姑娘,”
江旧年一个单膝下跪,拱手恳求。
许岁暮的视线在江旧年身上,即使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但她依然能见他坚毅认真的神情。
她不由微微一笑,摆摆手,整理腿上的衣裳,“你言重了,我说过只是举手之劳,若你确定了,我自然会帮你。”
她又偏过身子看江旧年,“至于恩情,不提也罢,我救你是因为你是个值得一救,大有用处的好人,并无其它因果纠缠。”
江旧年被许岁暮云云淡风轻的态度所惊讶,他倒是不曾想她如此豪爽直接,理由如此简单明了。
他垂眸,眼泛笑意,又是笑自己的无知,“是我心思狭隘了,折辱了姑娘。”
“谈不上,”
许岁暮摇摇头,“只是你内伤严重,若想快恢复,必须服用禁药,加之我针灸通气血,这可马虎不得,所以明天我会为你施针,熬药。”
“多谢姑娘,”
江旧年抱拳道谢。
许岁暮手一摆,“俗礼免了就是,只要你自己熬得过就好,至于你身上的皮肉外伤,倒是不碍事,用上我配置凝息膏,相信过几日就会痊愈。”
“听姑娘的,”
江旧年起身,在许岁暮示意下,又坐了回去。
许岁暮单手撑着下颚,神情冷淡,“不过你那内伤属实严重,恐怕那追杀你的人,下了死手,所以你当真想清楚没有。”
她加重了语气,一脸严肃,“针法一下,禁药一吃,可就没有回头路了,稍有闪失,命丧黄泉,即便平安躲过,可若是日后恢复不佳,疾痛也会伴随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