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急烈,阵阵而下,夕阳西下,醉染天边,微霞初起,沉醉一片。
霞云之下,是许岁暮拖着伤痕累累的江旧年回家。
云波渐染黑点,由小到大,一点点扩散开。
等许岁暮带江旧年回家时,已经是夜幕降临,暗夜而下。
她为他清理伤口,细心上药,为他擦脸盖被,做好一切后才回房休息。
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晨光打进窗户,清晨的清新挥洒进来,江旧年才悠悠转醒。
最先吸引他的不是陌生的房屋陈设,而是股股饭菜的清香。
江旧年睁开双眼,仔细打量房内的一切,断定自己被山下的百姓所救。
他头一偏,看向门口,门半开着,依稀可见屋外的情景。
江旧年定眼一看便知,这家主人精通药理,一看身上的伤口包扎处理,更加确信。
他动了动手,身上的伤口牵扯着他神经,他眸色一沉,始终看着屋外。
江旧年想知道,救他的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他从雪地拉回。
就在他疑惑之时,那门口空隙中出现了许岁暮的纤纤细影。
江旧年诧异的眉头一拧,让他意外的是,救命恩人是位纤弱姑娘。
他又失声一笑,倒是他以貌取人,小瞧了她。
这时,门外的许岁暮似乎有所察觉,身上停留着一道淡淡的视线。
她猛然转身,直对江旧年,和他来不及躲闪的目光撞个满怀。
他略显惊慌失措,却又见她双目无神,顿时心知肚明。
那位姑娘,是位盲女,也是位善心的医女。
江旧年见她立于庭院,心不由自主被牵动,一种震撼之感传达全身。
她自带恬淡温雅的气息,不笑却似在笑,间的银蝶似她,不惹眼,却又入眼即见。
许岁暮朝着江旧年的方向挥了挥手,似乎在说话,又似乎没有。
江旧年耳畔爬上了晕红,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涩袭击了她。
他清了清嗓子,“是姑娘救了在下吗?”
“废话。”
许岁暮的话让江旧年出乎意料,他倒是不曾想,她会如此直接。
他哑笑,“在下唐突了,多有冒犯,姑娘莫要见怪。”
江旧年本欲撑起身体,半坐着,表达对许岁暮的敬意,可浑身的酸痛强烈的他骨头都是酥麻的。
大口喘气,出了一头密汗。
许岁暮似乎是有所察觉,微微抬眸,像是好意提醒,“公子莫要逞强,你的伤不轻,冒然行动,只会害你自己。”
江旧年愣在原地,不再有所为,她的嗓音入耳,极其舒适,仿佛带有抚平伤口的魔力。
他知她无所见,还是忍不住点点头,“多谢姑娘好意提醒。”
“公子客气。”
许岁暮淡淡道,而后朝江旧年走近,素手推开房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