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一直不知道这只捡来的野物的名字,你倒很清楚。&rdo;他倾身压在上方,嘴唇几乎擦到我鼻尖,&ldo;你是它原来的主人。你来过君士坦丁堡的皇宫。不久前我生过一场大病,忘记了一些事情,但不代表我变成了傻子。&rdo;&ldo;是。&rdo;我心知瞒不过,信口胡扯,&ldo;你知道我是个刺客。你堂兄的死有我一份,我们在那场宴会上见过面,仅此而已。&rdo;&ldo;仅此而已?&rdo;他反问。&ldo;仅此而已。&rdo;我无所谓地扯起嘴角,面部表情有些僵硬。胸口发堵,有点心虚,剩下的是剜心的疼痛。如果舍去这遍布伤痕的记忆能换他一生无恙,没什么不好。&ldo;希望你说的是实话。&rdo;近在咫尺的红唇勾起来,艳得戾气。他的拇指压在我的唇上,细细厮磨,&ldo;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rdo;我心悸得屏息。我不擅撒谎,更从来瞒不过弗拉维兹的眼睛。他说过我即使骗的了全世界,也无法对他说假话。这仿佛是一种本能‐‐‐是他教我识字辨人,给我新生,他是用头颅孕育我的朱庇特。&ldo;好吧。其实,还有一两次鱼水之欢,可我不小心爱上你了。&rdo;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双眼补充道。弗拉维兹蓦地展颜,长长的睫羽垂下来,眼中半明半晦:&ldo;你爱我?&rdo;我的心跳骤然一停,点了点头。我深知这话有多不可信,换作我是他,身为一国之主,被一个偶然救下的敌国俘虏引诱,听见对方的这句话,也不会信的。意外的是他没有过多质疑,只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凝视着我:&ldo;闭上眼睛。&rdo;我听话的阖上眼皮,便感到他的手指走过脸上的疤痕,凉润的药膏沁入肤底,有一滴沿着脸颊溢流下来,我本能的伸手去擦,却被他抓了手腕。下一瞬,柔软的物事就压上了我的侧脸,将溢出的药膏细细吮去,沿路吻到脖子。气氛太过美好,我闭上眼仰起头,任他往下进犯。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浅酌,转瞬就演变成连绵细雨,最后成了一场烧身的火。我迷失在弗拉维兹的温柔里,等回过神时,他已经衣衫半褪,我更不消说,双腿不自觉的勾着他的腰,一副主动承欢的姿态。天色已大亮,雨过天晴,淡淡晨曦笼罩在我与他纠缠的躯体上,满身沾得膏油泛着旖旎的光。我徒生一种罪恶感,光明神在上,我绝不敢在白日渎神。但这事从来由不得我做主。我试图悬崖勒马,奈何身为伤患,无力挣扎。身体被翻面抱到他腿上,正好面朝床头的镜子。镜影里,搂着我的男人上身半裸,琴身般优美的脊背上赫然遍布着斑驳的抓痕,活像遭了只野猫袭击。那是我的杰作。耳根唰地灼烧起来,镜子里一脸绯色的家伙脸也更红了。&ldo;我今天该去操兵………&rdo;修长的手指沾满滑腻的药膏滑下尾椎,薄茧激得我双股颤栗,脚镯上的银铃细碎叮咛。被这样抱着,从下贯入的感觉刺激得窒息,我不自禁的直起腰背,小腿藤蔓一般紧缠住他的腰。胸膛被汗液药膏黏合在一处,发丝绞缠,真正如胶似漆。镜子清晰的映出此刻我们交欢的姿态。羞耻与快意一并擭紧肌骨,我低下头埋在他肩上,却听他在耳畔吐息,语气缠绵蚀心:&ldo;现在只想操你。&rdo;我手一抖,又在他背上留下五道爪印。体内被报复意味地狠狠一顶,我差点当场泄出来,没容我有喘息的机会,就被嵌到了深处,深入浅出的徐徐贯穿。他做得极慢却极重,仿佛是为了刻意折磨我,将我送上高潮便按兵不动。我只好主动向他索取,可伤了的小腿支撑不住自身力量,我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全凭腰力上下厮磨。没了夜色的遮掩,一切一览无余。我不敢看镜里刺目的旖景,但弗拉维兹此时的样子更让人不忍肆睹。阳光在他极白的皮肤上被染成彤霞,汗水沿精致的锁骨流下,仿佛冰雪溶成了山涧,诱惑我不自觉低下头舔舐。舌头触到肤表,就引来一声暗哑的闷哼。见他弓起脊背,喉头上下滑动,我忽而生出一种侵犯他的错觉,便一面律动腰肢,一面变本加厉在他胸膛上肆虐,甚至用嘴吮咬他早已硬挺的乳首。绯红色的,像颗樱桃。下身亢奋得厉害,我突然很想进入他的体内,以往这是我想也没想过的。想象着弗拉维兹在身下呻吟的模样,我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滑下,大着胆子去探他身后。谁知还没摸到,身体便被翻面推到镜前,双手被腰带拴了个严实,背后压上潮湿的躯体。&ldo;你想做什么?&rdo;他低声问,嘴角勾得很深,有点恶质。&ldo;想要你。&rdo;我老实承认。来不及闭上双眼,双腿被背后的一双手大大拽开来,身下是一场已剑拔弩张的战役,艳得触目惊心。&ldo;真是只放肆的野猫。&rdo;他咬着我的耳垂,朝着镜面在身下狠狠挺进。我仓皇的挪开视线,双腿发颤的软在他大腿上,不能自持的对着镜子一泄如注。大脑里袭来茫茫的空白,肺腑之内尽是喷薄而出的快意,仍不能满足。我从未这样放纵自己,但身体里失去他而开裂的沟壑,亟待填补。&ldo;我爱你。&rdo;我抵着镜子虚弱的喘息,在他一次又一次嵌入体内时,近乎诵经般的重复着这句话,回答他过去经年累月的等待。我的声音愈微弱他愈用力,好似生怕再也听不见了一般,直到我连动一动嘴唇的力气也不剩下。体内热量终于减退时,他抵着我的后颈喘息,滚烫的液体沿着脊骨滑下来,我知道那不是汗水。我生而颠沛流离,从来不是&ldo;光明降临&rdo;,从来不是能照亮谁的太阳,却是一个人充满阴翳的灵魂里唯一奢求的光芒。我不知谁是谁的救赎,但即使盲了双眼失了记忆,我们也能在黑夜里走到彼此身边。是命运的锁链将我们拴到一起,谁也离不了谁。☆、【civ】爱之悬崖纵情后我们一同睡去,我趴在弗拉维兹怀里,从未有一次睡得这样安稳酣然。迷迷糊糊间,熟悉的呼唤又在耳边徘徊,我以为我是在做梦,半晌才意识到是现实‐‐‐不是我在做梦,是弗拉维兹。我睁开眼,看见他双目紧阖,眼皮轻微抖动,嘴唇半翕半张的低声梦呓,辨不清在说什么,但我的名字却犹为清晰。想起了关于我的什么呢?只是冥府中的记忆吗?忍不住用手描画他的眉眼,我有些矛盾的轻声回应:&ldo;我在这儿。&rdo;他的眉毛蹙了一蹙,却是不再唤了,嘴角上扬起来,似乎在笑。心蓦地涌出一阵暖意。我轻吻他的嘴角,像幼时一样蜷进他的怀里,打了会盹,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些响动。担心是阿萨息斯又伺机向我下手,我警惕的穿好衣物,抓起弗拉维兹的短剑朝外走去。腿脚酸疼不已,我不敢走进黑暗处,停留在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年轻的侍卫,见到我便面露一种鄙夷之色。注意到我手里的短剑,他立刻戒备起来,拔了刀上前来。我只好将短剑扔到一边,不经意的瞥见楼梯口立着一个颀长的黑影,脖子上闪烁着金饰的光芒。他盯着我,目光如炬,尽是杀意。我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上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愿望,还是我七岁时目睹一个残忍的嫖客伤害我的母亲时。我就是从那时起学会怎样暗中杀人,可那时我还小,有时无法得手。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不会出现。不是假的。&ldo;你出去。&rdo;听到这声冷冷的命令,我的呼吸一滞。显然弗拉维兹不是对着阿萨息斯说的。没容我不情愿的挪动步伐,立在一旁的侍卫已将我拉了出去。&ldo;放手!我自己会走!&rdo;我愤怒的挥开拉扯胳膊的手,不料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我架起,就往楼梯下走。走到拐弯处,其中一个家伙便要拿锁链来捆我,显然受了阿萨息斯的授意。我虽然受着伤,对付这些家伙却绰绰有余,两三下就将他们打晕,又趁人不备潜回去,藏身在树影间,窥听阿萨息斯与弗拉维兹的交谈。&ldo;两国交战,不杀来使‐‐‐真是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辞。&rdo;我听见阿萨息斯阴测测的声音,&ldo;波斯王不久前在亚美尼亚蛊惑人心,毁约在先,又派出刺客冒充使者想暗杀我,现在却来公开要人,有趣得很。陛下,依我看这俘虏地位不一般,否则波斯王哪会亲笔传信来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