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世邈怎么知道这棵树的事,还要过来了?
谢清晏思来想去,她的确从来没跟幸世邈提起过这棵树,但是。。。谢清平寿宴那日回来后,宿宜年送给她的两幅画就不翼而飞了。
她质问幸世邈是不是他拿走了,结果幸世邈一脸淡然地反问道“殿下,什么气您都要撒在臣的身上?”
实在真诚,实在无懈可击,实在是不要脸!
老男人就是会装!
她正恨恨着,便听身后传来近侍尖细的高声“陛下起驾,回宫!”
若是在以前,谢清晏会进去对谢常问安,但是。。。自从经过上次挨板子一事,谢常在她心里便只是一个怠政无为的君了。
至于她曾心心念念的父?撇开幸世邈的腌臜行径,他倒是比谢常更像她的爹。
念及此,谢清晏躲得远远的,见着谢常被近侍搀着扶着出了小院,又上了刻意低调的轿子。
谢常一向都讲究排场,今日却素衣前来,想必是不愿让人知晓他来拜会幸世邈。
边关战事再起,谢常在边关并无势力,约莫是为了此事来求幸世邈。
谢常这君王,自己这太子,都不过是幸世邈的掌中玩物。
幸世邈挨板子已经是近一月前的事了,伤口大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但因医官说他伤着了腰,幸世邈便多是躺着,卧着。
谢清晏进他寝卧时,他一身素衣,正靠在床头扫着手中的折子。这般轻狂模样,怕是见了谢常,连床都没下,更别说请安作礼。
“幸世邈,你还说你没拿我的画。。。”
谢清晏嗔道。
幸世邈并不抬眼看她,仍注视自己手中的折子,反问“臣拿了您什么画?”
“就是。。。我让宫中画师画的梅树。。。”
她不敢说是宿宜年送的,于是编了个由头。
“哪位画师?姓甚名谁?”
“姓。。。姓王,名是什么我忘了。”
谢清晏随便编了个姓,心想错不了,反正普天之下姓王的人那么多,宫中画师里肯定也有。
幸世邈终于抬眼看她,道“臣觉得,那画师画技尚不足以入内府,您既忘了名,那臣。。。”
“只能让内府所有姓王的画师,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