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看边骋的房门,再看看边楚的,又想想老太太和常年在美国?生活的父母,他从小到大的日子在脑中跟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跳转,跳过了儿时那帮发小,跳过了跟他利益紧密连接的孙之净,跳过了梁子淳,最后停在他独自?站在黑暗且空荡的客厅里。
姜辞呢?
她竟成了那个?放电影的人。
这时姜辞发来消息,问他怎么跑了。
他想,来日方长。
他的确不爱这个?世界,但他目前对她这个?变量很是着?迷。她若是棋子,最好能做最特别?的一颗,她要是再有能耐一点,还可以做他心弦上的拨片。
总之,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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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办正事?之前,姜辞先去找阴间作息的索然一起吃了顿早餐。
索然总熬夜画画,清晨往往处在游离状态,姜辞则喜欢边吃早餐边做一天的规划,眼下?正在iPad上整理要跟基金经理沟通的问题。
“你是不是瘦了?”
索然撑着?脸,眯着?眼看姜辞。
姜辞优雅地喝一口豆浆,“好问题。只有你一个?人看出来了,你绝对是我的真朋友。我瘦了五斤,累的,羡慕吗?”
“羡慕啊,羡慕你像只勤劳的信鸽,飞来飞去地处理工作,但还能保持旺盛的精力。”
“我不用?动脑子啊。”
姜辞笑起来,“我这干的都是跑腿的体力活儿,不像你这种艺术家,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感和智慧,相比之下?,肯定是你更?辛苦。”
索然“哈哈”
两声:“就没见过比还你贫的。”
姜辞认了真,“我真的太贫了?”
“何止是‘太’,那是相当贫。”
“行?吧,我肯定不改。”
边策“厌恶”
她什么,她偏要在那件事?上变本加厉。她绝不会为了他轻易改变自?己?,他要是为此?生气,那是他小气。
她又问索然:“《雪意》卖了?”
“展出的第二天就卖了。”
她抱拳:“恭喜!”
《雪意》画的是二十岁左右的边策和梁子淳,是刻在姜辞心底的一幅画。如今美好的画面成了碎片,她也已经对当年的自?己?释怀,这幅画能得人赏识,算是有了更?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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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边骋起床,听见客厅里传来自?己?的声音,走出来一看,外面正在播放他昨夜喝断片的视频。巨大的屏幕上,他像个?小孩儿似的跟边策撒娇,说着?话,眼睛还红了。
边楚这会儿也醒了,正巧看见这一幕,听着?边骋对边策的忏悔与告白,险些?笑弯了腰,“二哥,早知道你喝醉后这么可爱这么荒唐,我早就该狠狠灌醉你。”
边楚话音落,边骋还没来得及跟她斗嘴,视频切换,轮到边楚开始丢人。屏幕里,边楚大喊着?日子无聊,想谈恋爱,又责怪边策这个?大哥太优秀,严重妨碍了她找男朋友。
丢脸二人组面面相觑,两人回头,坐在餐桌上悠闲喝咖啡的边策对他们俩举杯,“早。”
边骋耸耸肩:“哥,你可真行?,我快三十岁的人了,你怎么能让我在楚楚面前闹笑话。”
边策懒得搭腔,瞧一眼快三十岁的男人,他最近愈发贪图享乐,没个?正形。
边楚有气无力地往边策对面一坐,开始指责边骋,“大哥,都是二哥非要带我去玩儿的。”
边策对她笑笑,音色温柔:“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