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悯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朝音紧缩起来,因为饥寒交迫而惨白的小脸此时泛上红潮,手指在毛毯上无意地抓挠,被指甲带掉的毛黏在指甲缝里,糟糕极了。
情热对一个没有a1pha抚慰并且身体不好,从来没有独自扛过情热的omega来说极其危险,尤其是朝音非常依赖自家a1pha暨悯。
暨悯捏着手里脆弱的omega脖颈,对准腺体咬了下去。为了让站在外面的王后闻见他外溢的信息素气味,他毫无保留,离他最近的烛凉被信息素压得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朝音已经半昏迷了,他的心肺烧得疼,暨悯信息素传来的瞬间,他重被注入活力。但被护颈器压制得死死的腺体仍然烫红,连护颈器的冰冷都压不住他的滚烫。因为太过难受,朝音掀掉了身上的毛毯,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
熟悉的信息素让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蹭了蹭暖和的毛毯,像是被殿下轻轻抚摸头顶一般。
“打个临时标记。”
暨悯皱着眉,咬了下去。他不情愿给烛凉打标记,也同样不喜欢茉莉花味。
迟迟得不到信息素的注入,朝音出了一声呜咽,头撞在门框上,出一声闷响。
敷衍地给烛凉打完标记,暨悯听见了撞门的声音。
“?”
他皱起眉,想到丢失的小玫瑰。
烛凉心里一惊,要是这个时候暨夏暴露了,他也很难跟王后交代。
“打完了就走吧,结婚礼服做好了,去试一试。”
王后走了进来,看神情十分满意。
“嗯。”
暨悯不再去看,小玫瑰最好是不要出现在他母后眼前。
王后挽着烛凉,暨悯站在一旁,三人并行准备离开。
觉信息素越来越少,朝音强行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去寻找信息素的来源。他需要安抚,需要给腺体降温,需要暨悯抱抱他。
他的手落在门把上,本该锁得死死的门,却被他直接按了下去。
门开了。
寒风迎面扑来,朝音仅剩的力气供他迈出了最后一步,然后一个趔趄摔了出去。
疼,不知道头还是脸哪里先着地了,疼得他清醒了一点,现场的沉默让他迷茫。
“你们俩,谁给我解释一下吧。”
王后没好气地甩开烛凉的手,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生的事。
暨悯也沉默着。
他想过很多个可能,比如暨夏逃到了某个不知名角落筑巢,可暨夏什么东西都没带;或是跟烛凉打好了商量,偷偷躲在某个角落,每天好吃好喝,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祈求他的原谅。
唯独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样子。
灰尘扑满整张脸,好不容易养起来有点肉的脸蛋再次瘦了回去,尖瘦的下巴,干得起皮的嘴唇,单薄的身躯,暗淡的金,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虐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