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珠哪有不使出浑身解数的,倒也勾住了梅公子的脚,当晚就是她伺候的枕席,要说徐明珠在风月里也混了这些年,那帐中的云雨之事,自然熟稔非常,她娘就说过,这女人生的再好,也比不上在炕上伺候的好,伺候的男人舒坦了,有什么得不来,因此当年特寻了久历风月的老婆子,专门教她这些风月里的勾当,自是这里头的强手,偏遇上梅公子更是个强中之强,两人翻云覆雨颠龙倒凤,畅快的干起事来,倒分外合拍。许明珠便趁机说了些山盟海誓的情词儿,引得梅公子包了她,虽包下她,也不过住了两日,便回青州了,这一晃却有小一月没见影儿,今儿一早才见着梅公子身边的随喜儿过来报信,说过会儿要来。徐明珠忙着收拾打扮,又沐浴,又找衣裳的折腾了一大早,丫头小玉捧了花过来,她瞧了一眼,未免嫌东嫌西的不中意,这才使唤了徐婆子去王婆子的成衣铺子里拿些新扎的花,不想,因王婆子病了,却耽搁了大半天,到了这时方回,心里便不大顺意,摆摆手道:&ldo;这会儿子谁耐烦挑什么花,让她明日再来,这会儿奴家要陪着公子吃酒呢!&rdo;说着,捧了盏酒递到梅鹤鸣嘴边。梅鹤鸣笑了笑,轻浮的捏了把她露在外头的大半酥胸调笑:&ldo;我说你今儿头上怎的没戴花,原是没合意的了,既来了让人进来,我亲替你挑上一支岂不好。&rdo;徐明珠倒不想今儿他有这样的兴致,便叫回了徐婆子道:&ldo;让她进来吧!&rdo;一时让弹唱的小丫头们住了弦乐,宛娘提着盒子进来的时候,梅鹤鸣不禁挑了挑眉,只见这妇人虽是一身旧的毛了边的青布衣裳,却仍难掩窈窕身姿,头上青布巾帕,耳边光秃秃的,连个坠子都没见,一张脸却越发白净清透。脸上更无脂粉,眉眼清秀,微微颔首,一截子粉颈映着外头射进来的日头,欺雪压霜,让人恨不得用手去摩挲摩挲,想来必然腻滑如玉。念头升起,梅鹤鸣不禁摇头失笑,自己可是怎么了,什么风月的场面没见过,如今竟瞧一个荆钗布裙的妇人入了神,说出去,岂不成了大笑话,便笑了笑。他刚这一闪神的功夫,却一丝不拉的落尽了徐明珠眼里,徐明珠什么人,惯会瞧眼色的,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进来之人,见是个年轻媳妇,生的着实不差,一张脸尤其白净,却多了几分少见的风韵。徐婆子道:&ldo;这是王婆子家的媳妇儿,她婆婆病了,晕的起不来炕,便让她来走这一趟。&rdo;说着,悄悄扯了扯宛娘的袖子,示意她见礼。宛娘却作难了,想是该着见礼的,可这礼她哪知道,模糊记得,电视剧里也都是各式各样的,再说,也不知现今是个什么朝代,她若行的礼不对了怎办?徐婆子见她木呆呆的立了半天没回应,猜度她没见过大场面一时不知怎样应付了,便低声提醒她道:&ldo;大娘子还不给梅公子鹤我们姑娘见礼?&rdo;宛娘暗暗咬了咬牙,比着记忆中的样子略福了礼道:&ldo;给梅公子徐姑娘问安。&rdo;徐明珠知道,这就是王婆子家大半年前从人牙子手里买来冲喜的女子,当时模糊听见她娘说,是个又黑又瘦的丫头,因此只十两银子的身价,却不想养了大半年,到变了人似的,以王婆子那老货的歹毒,等她那个痨鬼的儿子一死,说不得就卖去花街了,倒是可惜了,不过也轮不上自己可怜她就是了。宛娘把盒子打开捧到跟前,梅鹤鸣也斜靠在榻上扫了一眼,倒是有些意外,清河县这样的小地方,却也有这样用纱堆出的新鲜花样儿。徐明珠伸手从盒里拿了一支艳艳的牡丹花在自己鬓边比了比,勾着眼角娇着嗓子问:&ldo;公子,瞧奴戴这一支可好?&rdo;梅鹤鸣倒是颇有兴致的左右端详了端详,摇摇头:&ldo;倒是趁你上次那件挑金线的裙子,今儿你本就穿着件暗红的衣裳,再簪一朵大红花,岂不顺了颜色。&rdo;宛娘实在撑不住好奇,抬眼瞧了这位梅公子一眼,倒不禁有些意外,刚头匆匆划过一眼,不曾底细瞧,还以为是个酒色之徒纨绔子弟,却不想很有几分倜傥风姿,虽不至于儒雅,但绝对算得上俊逸不凡。只不过她这一眼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眸子,这男人的眼睛太黑太深,有些灼灼之光从眼底透出,一看就知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宛娘跟他的眸子一碰,既垂下头去,梅鹤鸣不禁玩味的牵了牵唇角,这妇人倒真有些意思,徐明珠目光闪了闪道:&ldo;你叫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