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看他神情不济,病恹恹地,提议道:“赶明绕路去一趟城镇,把你放下吧。”
鹤公子这下彻底地清醒过来:“什么放下?”
白茉莉解释:“你好生休息养病。”
眼看鹤公子整个人变得惴惴不安,她补充一句,“待我从宿海郡回来,就去找你。”
鹤公子僵住了身子,半晌,他才磕绊地找回自个的声音:“你且问问我的意见,茉莉,我想跟着你,我不愿意。”
他坚持地重复一遍,话说得低卑,“别丢下我。”
白茉莉盘腿坐在了火堆旁,冲他招手:“过来。”
鹤公子动上一动,伤及筋骨似的,疼得难受。他极力抗拒,却又无能为力般抵抗不住诱惑。直至他枕在她的腿上,手指不安地攥紧她的衣摆,还委屈地抽泣了一下。
白茉莉看他只是眼角湿了一点,并没真正地哭出来,柔声哄一句:“睡吧。”
夜晚的凉寒露水凝在鹤公子的喉间,他尤带哭腔地说:“你说这话,还叫我怎么睡得着。”
作者有话要说: 莫得感情的女以良提前猜一下本章评论:
别虐鹤鹤QoQ
第34章远行人5
白茉莉给鹤公子盖严实了小毯子,把他给她准备的毯子也结实的裹在他身上。
鹤公子枕着她的腿,环抱她的腰肢,热乎乎地舒服了好一会儿,难过的心情才平复一些。他眷恋地紧贴着白茉莉,还试图要求:“你能不能再抱紧我一点。”
白茉莉正凝神运转体内真气,闻声,敷衍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鹤公子不满意地昂起头,嘟唇:“亲我一下吧。我把风寒传染给你,我们俩一起生病,好不好?”
真气运转一个小周天,渗入四肢百骸,身体渐起暖意。白茉莉笑说:“区区风寒。”
她向来不在意这小病小灾,事实上,她从来没怎么生过病。
许是生烟翠的药见效奇快,及至第二日晨曦微初,鹤公子不过昏昏睡了半宿,低烧已褪去不少。他生出些精气神,加之略微习惯了马车颠簸的赶路方式,整个人比前两天,活络许多。
独自一人呆在车厢中,鹤公子望一眼骑马而行的白茉莉,心中百爪挠心。索性掀开垂帘,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臂,他冲她招手,娇声娇气地喊:“客官,不妨里面坐罢。”
白南契而不舍,一次不成,第二次要编织她的花环。她采了许多花,大部分先存放在白茉莉的怀中。白茉莉见鹤公子闹腾,驱马上前,在他耳畔别了一朵。
艳红的花,嫩生的鹤鹤,一红一白,说不上谁比谁夺目。
鹤公子看他家茉莉一招即来,欢喜地很。捧了她的手,亲一口,笑说:“客官可还没点东西,便先付酬金了?”
白茉莉问:“有何可挑?”
鹤公子眉目盈了十分笑意,得逞似的:“没得挑,只我一个可选。”
他从车厢中钻出来,坐在驾车的车辕处,装模作样地掏出一副大地图,仔细研究:“我们现在何处了?”
“已出昌宗地界。”
鹤公子故作讶异:“我头一次行这么远的路。”
白茉莉笑他:“这话你岂不是每走几里路,都要说一次?”
鹤公子撒娇地伸手:“我害怕,咱牵着手赶路吧。”
他殷勤地用衣袖擦干净身旁的空位,“要不你和我坐一起,全心全心的保护我。”
他不像是寻常的害怕,狡黠地眨了眨眼,有些别有用心。
白茉莉扬起手中鞭子,突然抽了下拉车的马屁股。马儿吃痛,撒腿狂奔,连带着鹤公子一路的慌乱尖喊,瞬间出几人多步的距离。
鹤公子的手心磨出红,勉强扯了缰绳,稳住马车。他惊魂未定地抱怨一句“臭茉莉”
,等白茉莉几人赶上来,他那一丁点的哀怨早已消散干净,人又黏糊糊地想和她说话。
柳和静自始自终都在冷眼旁观,偶尔看不过,别开眼,嘲弄一声。他想不明白鹤公子是如何没自尊、没下限的缠人,这事他做不出,但他看得出,白茉莉借着他的隐忍,反倒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
念及此,他几乎又要同情鹤公子,拼着一份真心,喜欢了这么一个敏感多疑、自私自利的家伙。
柳和静在心中把白茉莉的缺点数落一通,用词不知比鹤公子高出多少个档次。他与白茉莉相识已久,自己亲眼见过的,道听途说的事迹,更不胜枚举。他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奈何却是说服不了自个,及早回头,不再掺合她的烂事。
魔教下达指令要引她去宿海郡,她当真去了,是知道有埋伏,还是不知?是谁透漏给她宿海郡的消息,她身边可是有潜藏的魔教卧底?魔教圣物金琉能听她召唤,则坐实了她魔教圣女的身份,那她为何又要带上没什用处的白南一起?
柳和静反复思虑,突然头上一重,像是套了什么东西。他拿下来看,是个草花环。
白茉莉催促他:“快戴上,我姐姐编的,一人一个。”
柳和静默默地瞥一眼,几人之中,要数白茉莉的最繁盛,工艺最复杂,而她也最配合,盯场子般,务必要鹤公子与他戴得牢。叹口气,柳和静认命地戴于头顶,至少她对她所谓的姐姐,尚存几分喜爱,也不至于性格差劲到一无是处。
白茉莉看柳和静的一声叹气,凑上前来,道:“你两天都没怎么说话了。”
柳和静眸子睁大一瞬,有点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