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祁阳改观的,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他沉默不语往后翻,翻到一页上面字迹模糊时顿了顿,上面写着。
“祁阳谈恋爱了。”
再往后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江弈将记本合上,直接翻开最后一页,赫然写着。
“我一点都不想错过你,也不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这是江弈决定转学的时候写下的。
啪哒——
一颗泪珠滚落。
无声的。
这些天一直强撑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压抑的太久,江弈失重般的倒在椅子上,酸涩、闷堵、委屈。
撑不下去了。
他真的…真的太想祁阳了。
医院里的两巴掌将他抽得体无完肤,他清楚地记得江映莲巴掌呼上去的样子。
“这一掌打你,因为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在做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你八楼说跳就跳,你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点点!有没有想过你小姨!你自己!”
江弈被扇偏了脸,他用舌头顶了顶那颗差点松动的牙。
啪——
又一掌。
江珊赶忙上前制止:“姐!孩子不能这么打!”
“你放开,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他就永远不会意识到严重。”
江珊知道自己拦不住,到角落里偷偷地抹眼泪。
江弈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紧紧抓住床单,江映莲看着儿子这样,不忍也红了眼眶,她长叹一口气:“小弈,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有长时间的在你身边,你的成长我没有好好参与,但她们都说你像我,小弈你现在和妈妈说实话,你是真心的吗?”
病房里沉默很久才听到有人开口。
“妈…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江映莲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上。
“那我刚刚那一巴掌,打的就是因为你现在的无能,你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去帮助他,甚至你会成为他的托累,小弈人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真正拥有自己想要的,现在不管是你还是他,都不可能对抗命运,这是他的命。”
江映莲亲眼看着,不会轻易将情绪外露的孩子,在她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嘴里满是对不起,他对不起的是妈妈,是祁阳,更是自己。
他听完江映莲的话,在医院呆了两天,没有等到自己想见的人,他选择主动去找。
见到祁阳的时候,那些天的不安全都消失殆尽,却没想到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他对祁阳说骗子,是因为他知道祁阳不是不喜欢,是和他一样,无能为力。
祁阳走了之后,江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除了那天晚上的四人和江弈,没有人知道祁阳为什么会突然转学,这是每一次换座位的时候,班长桌旁都会有一个空位置。
高三那年学业很紧张,所有人都把精力投在学习上,高考前一天晚上,所有高三的学子都围在教学楼前,不知道是谁找来的音响,在操场中间放着《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