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儿只是来看看,因为她今儿清晨给于小花挖了一个坑。
如果自己不来打探一下市场需求,等到于小花费心费力的把顾倾温画的那副画给绣了出来又卖不出去,可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风暖儿一走进去,先看到立于柜台之中的两位账房噼噼啪啪的播着算盘并未抬头,她也不想有人上前询问,自己走进了秀鸾坊内。
各色形态的商人来回游走,对着裱在木框之中的绣样品头论足,那绣样最右下角,还绣着字,该是绣娘的名姓。
风暖儿模特出生,对衣裳或者饰品之类的花样颇有研究,咋看之下,这些绣品固然精美,无非是些花鸟复面相加的图案,有些创新的也不过花花草草世间之物,何来新奇之说?
风暖儿摸着那绣面,小声嘟囔道:“绣鸾坊,也不过如此……”
这话中除了真正的失望之外,更多的还是长秧刚刚在门口对自己说的话,连带着她对这里的印象也不好了起来。
风暖儿眼睛狭长,眯眼抿唇瞧着那绣面的模样像只想要偷腥的小狐狸。
她的脸蛋如此出众,虽然穿着朴素,却还是吸引了一大堆人的注意,这些走商的基本都是男人,留意她的人更多了。
特别是绣鸾坊的大东家,一位青年才俊。
“我也觉得这些绣面不怎么样。”
风暖儿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侧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位模样很好的公子,他看着风暖儿,温润的笑着,一身白衫让风暖儿想起了四个字。
道貌岸然。
这个词一般都不是形容好人的,所以风暖儿用来形容他,自然是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轻轻侧过头去,没有理会这人。
他被甩了脸子,不退反进一步:“姑娘说不过如此,是不是有什么见解之处?”
他是绣鸾坊的大东家,占据了绣鸾坊十分之八的产业,小小的年纪便有如此的经营头脑,倒是让旁人赞扬。
缶自寒抬头看向风暖儿豪无饰物的发髻,表情微微一愣,倏然想起清晨刚买的簪子,不由自主的从腰间掏出一根梅花簪,趁着风暖儿没反应过来,手法灵巧的别于她的发丝里。
这动作似乎是做过很多遍,不然怎么会用灵巧这一词?
风暖儿下意识的想躲开,却还是被插上了发簪,她皱眉伸手要将这莫名其妙的“礼物”
给取下来,却被缶自寒抓住了手。
那小手很软,根本不像是村女干惯了粗活那般糙,这让缶自寒心头一荡。
“放开。”
清冷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放开了风暖儿的手。
“莫要取下来,姑娘生的这般好看,却少了些点缀,这支梅花簪还算衬得上姑娘,便当是在下赠与姑娘初次见面的礼物如何?”
缶自寒眉眼一挑,似是在撩拨风风暖儿。
当众调戏良家妇女?
风暖儿因为麻烦而且又不会妇人盘头,自然是闺阁女子般的发髻,顾倾温也没有要求她将头发盘起,这才让缶自寒误会了她是姑娘。
虽然她本就是姑娘,但于顾倾温的关系说在外头,风暖儿决定回去以后就将头发盘起来。
周围的人有意无意的看着这边的热闹。
风暖儿冷笑一声,伸手解下簪子,本来就是草编的发绳给带着瞬间掉落了下来。
一头乌发垂在脸庞,泯在她的眼角,清冷的黑眸微微露出一抹恼意,调皮的黑丝扫过她皓白的颈项。
缶自寒的喉结微微滚动。
“干什么呢!”
一道身形挡住了风暖儿,缶自寒被人遮去了视线,心生不悦,这侧头一看,却看到了自己还算是不能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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