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将人扶起来在沙上坐下。
“但是,”
在钟厉脸色稍有好转的那一刻,温浅话音一转,“我也将维护乔蓝讨回公道的合法权益。”
钟厉的嘴角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浅道:“你就这么狠心,就眼睁睁地看着钟宥齐去坐牢?”
“宥齐哥做错了事,理应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这对受害者不公平。”
温浅收回眼神默然道。
“温浅!你还有没有心?钟宥齐怎么待你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钟厉猛的从沙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温浅。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想让宥齐哥重新变成我认识的那个人。”
温浅抬头直视着钟厉。
钟厉说不动温浅,烦躁地在屋子里头来回踱了几圈,可越走他越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摇摇欲坠。
“早知你今天会如此狠心,那年我就不该听温晏的将你从仁泰保出来。”
钟厉终于忍不住暴呵道。
温浅乍一听见温晏的名字时微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到他理解了钟厉的意思时,他猛的抬头望向钟厉,不确定道:“您刚才说什么?什么听我爸的将我从仁泰保出来?”
事到如今,钟厉也懒得再替温晏隐瞒。
“当年你将手中的股份全部转让给印承恪,极力支持他当上法代的事情你都忘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钟宥齐私下购入的那o。5%的股份?以为我不知道印承恪私下跟钟宥齐做的交易?”
“你们以为赢的那o。5%是侥幸,但其实那都是我故意的,戏不做全套,怎么让印承恪那个老狐狸相信自己赢定了。”
“那……那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你爸去世之前找过我,他知道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没命,因此拜托我私下照应你。如果他身死,那你就绝对不能跟仁泰再产生任何的瓜葛,更不能当这个法定代表人。”
“我们太知道印承恪这个老东西的脾性了,他迟早会将仁泰拖下他的那个泥潭里,那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
“好在你自己也不想掺和仁泰的这摊子浑水,你想要将股份转让给印承恪,那我自然顺水推舟,让印承恪去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你当我这么多年跟他作对是在争什么,不是争钱,是在为你,为钟宥齐争一条活路!”
钟厉的脸色涨得通红,说完颓然坐在了沙上,双手深深插进自己泛白的头里。
“可争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钟厉自嘲地笑了,他不再看温浅,踉跄两步颓然向门外走去。
温浅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想要开口叫住他,张口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早在钟宥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那一刻,就预见了今日的结果。
钟厉消失在拐角处后,程斯刻出现在门外。
温浅想笑一笑,却现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程斯刻大步走进来撑住温浅,将人揽到自己的怀里。
温浅埋头在程斯刻的肩头许久,隔着一层衣料闷闷开口:“你说温晏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程斯刻默然不语,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