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温浅一骨碌下了床,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天色已经全黑了,温浅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感受着震耳欲聋的心跳,心里暗骂自己这个臭不要脸的,脑子里都在臆想些什么。
程斯刻还是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一米八几的身高,一只手就能将他整个人环起来,但他就是个孩子!
四十分钟后,温浅端着外卖点来的粥,依旧红着耳根子进了房间。
程斯刻已经坐起来了,正半靠在床头看着一张试卷。
“你不难受了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学习了。”
温浅快步走到床边,放下粥,探了探程斯刻的脑门,温度退了不少。
“好受多了,我闲着也无聊,就看看呗,毕竟没两个月就高考了,还是得努力点吧。”
有时候温浅会想程斯刻就是太自律太懂事了,所以导致他这个家长时常找不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反而处处被程斯刻照顾着。
“还是别太累了,先喝粥,试卷待会儿再看。”
程斯刻闻言乖乖放下了试卷,他瞄了一眼温浅,又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粥,沉默两秒,接着以川剧变脸的度一下子从精神小伙光萎靡了下去。
程斯刻靠在床头,虚弱得仿如林黛玉扒着床沿在默泪烧纸,下一秒就要嘎嘣一下过去。
他半眯着眼睛,哑着一把嗓子虚弱开口:“我好没力气啊,你能喂我吗?”
温浅:…
温浅:我能说不吗?
大眼瞪小眼两秒后,温浅认命地端过床头的粥,在床边坐下,一口口吹凉了往程斯刻嘴边递。
程斯刻满足地眯了眯眼睛,一口口吃得十分乖巧,看着温浅的眼神里快流出蜜了。
温浅顶着程斯刻灼人的视线硬着头皮给程斯刻喂完粥,刚要松一口气结果就听见那要命的嗓音再一次含着水汪汪的颤音响起了。
“哥哥,我感觉我又升温了,你帮我贴贴吧。”
程斯刻望着温浅的眼神委屈又可怜,像一只求贴贴摸摸的大型犬……
温浅:……
他尝试着伸出手朝程斯刻的额头探去,结果被程斯刻傲娇地扭头躲开。
温浅:???
程斯刻眼珠子转回来一点,觑了一眼温浅莫名其妙的表情,不是很满意地开口:“你手都拿过那么烫的碗了,能摸得准吗?”
温浅:那您的意思是?
程斯刻别别扭扭地又觑了温浅的脸一眼,接着朝某个方向嘟了嘟嘴。
温浅:???
“电视里都是用嘴唇贴贴的……”
程斯刻眼神不敢直视温浅,跟做贼似的满天乱飘,嘴里倒是很义正言辞。
温浅:……
程斯刻自己坐直了点身子,把自己的额头往前送了送,暗示的眼神不言而喻。
温浅望着程斯刻满脸通红却依旧坚韧不屈的脸,无可奈何地俯身用嘴唇在程斯刻的额头轻轻贴了贴。
不烫嘴,但有点烫人。
温浅起身的时候耳根子都红透了,心想程斯刻你可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端起桌上的空碗就往外跑,路过餐厅的时候刚被落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
平日里听起来十分正常的铃声在此刻显得突兀又刺耳,莫名让温浅感到心里一慌。
他一手拿起手机点了接通,原本藏在嘴角的笑意在听到电话对面林樾的话之后彻底消失,嘴唇一瞬间褪去了全部血色。
“砰”
的一声,空碗被摔碎在地上出了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