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贵溪的汪奉云啊,不是叫我盯着这位解元爷么?我便派人跟着,结果你猜怎样?他不禁跟京官来往密切,与云成源也常走动。前几天我从他随从那探来,原来是因为他和云成源的女儿有婚约。”
“婚约?”
季文烨撂下酒杯,紧锁眉头︰“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就怕弄错,误会了嫂子,我在你这讨不到好果子吃。又跟了几天,今天全被我看见了,两人亲密无间,正在紫石街赏灯呢。”
鲁久年道︰“我亲眼所见,错不了。”
季文烨气的发抖︰“我……竟一点不知道……”
鲁久年叹道︰“只能说您太相信她了,话说他们真有一套,隐瞒的这样好,您竟半点不知情。”
季文烨心烦意乱,突然拍案而起,就手从衣架上拿了外袍,边走边穿。鲁久年跟着他急问道︰“去抓奸吗?就在紫石街,我派人盯着了。”
“不去那里。去她家。”
“守株待兔?哥哥高见,街上人多,确实不方便。”
季文烨心情烦躁的道︰“当场撞见又能如何,找个借口,说是他爹的朋友就搪塞过去了。若他们真有j□j,总有证据。”
至少现在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映桥背叛她了,尤其不能听信外人一面之词,就怀疑她。
出门后,叫了两个贴身缇骑,加上鲁久年一齐向云家去了。到了门前,见上着锁,他朝缇骑使了个眼色,那缇骑便拔刀将锁斩断,他踢开门,走了进去。进了小楼内,果然空无一人。
很好,很好,他一人苦闷独酌,她却出去招蜂引蝶。
季文烨一进屋就见桌上有两对锦盒,掀开一看,都是女子所用的首饰。鲁久年道︰“今天上午汪奉云派人来过,定是他送的。”
“……”
季文烨将盒子扫到地上,心中还侥幸的想,或许是云成源送给女儿的,虽然这可能微乎其微。他四下看了看,冷声道︰“给我搜,只要觉得蹊跷的,都给我摆到这里来!”
“是!”
云映桥的闺房自然是他来搜。他一直给她许多自由,做丫鬟的时候,她写写画画,背地里鼓捣什么,他从来不管。她说愿意嫁他,他就相信她。结果呢,事实证明,上次她藏了几百两银票,这一次,她更甚,竟连婚约都有了。
他从箱底翻出来一迭文稿,粗略一扫,是个西游取经的故事,看笔迹就是她的。
他一怔,写话本的不是他爹么,怎么是她的笔迹。
这时就听鲁久年在下面喊他︰“哥——你快下来——我发现不得了的东西了。”
季文烨下了楼,见鲁久年正在咧嘴瞧一张纸,他上前一把夺过来,低头仔细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气的手脚冰冷。原来是汪奉云和云映桥的婚书,白纸黑字,写写的清清楚楚,而且那最后那日子,竟是去年年初。
原来人家早有婚约,讽刺的是,若是按日子算,他才是奸夫。
鲁久年见季文烨咬牙启齿,怕的屏住呼吸,不敢言语。
良久,季文烨才将这张纸捏在手心里,冷冰冰的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鲁久年见状,赶紧带着另外两人走了,独留下季文烨攥着婚书,坐在屋内等云映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