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太太喊他,“夏洛克,你用过晚餐了吗?”
自从阿加莎和华生都离开贝克街之后,福尔摩斯的生活习惯越来越糟糕,半个月前华生从里昂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把哈德森太太吓了一跳。
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现在好歹是恢复得有点人样了,可跟以前相比还是差点。华生前两天来看福尔摩斯的时候,还跟哈德森太太叮嘱说三餐要按时给福尔摩斯准备。
福尔摩斯回头看她,笑着说道:“用过了,哈德森太太。”
他把门打开,哈德森太太跟他一起进屋。
福尔摩斯将装着雪松香的小盒子放在吧台上,哈德森太太见了,有些稀奇地问道:“阿加莎也给你带了产自达特穆尔的香吗?”
什么叫也?
福尔摩斯剑眉微扬,看向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她真的很有心,每次出去都给我们带礼物。这次她去达特穆尔庄园,带回来很多有意思的小东西,连门警彼得森都有一份。”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默默地将帽子挂在衣帽架上,状似不经意地跟哈德森太太说:“可你不是说她自从夏天离开之后,就没有来过贝克街了吗?”
既然没有回来,怎么会连门警都有她带的小礼物呢?
哈德森太太绕进吧台,顺手帮福尔摩斯整理他下午摆弄过的茶具,“我经常去牛津街看她,是她让我带回来的。”
“阿加莎总是很多事情要做,忙得很。我得空了就去牛津街看她,有时也去摄政街,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去牛津街。你知道的,摄政街是她工作的地方,我常去的话会打扰她工作。”
哈德森太太的目光落在那个小礼盒上,笑着说:“我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她大包小包的小礼物让我拎回来,独独没有你的,我还以为是她不想给你带,没想到是她留着亲自送给你。”
福尔摩斯:“……”
很难说得清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总之就是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福尔摩斯干脆坐在下午阿加莎坐过的高脚椅上,问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太太,你觉得阿加莎心里……会讨厌我吗?”
哈德森太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都记得给你带礼物了,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福尔摩斯不说话。
哈德森太太将茶具收拾好,她满意地打量着摆放整齐的茶具,跟福尔摩斯说:“阿加莎是那么讨人喜欢的女孩,很难想象她讨厌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我从未见她嫌弃或是讨厌过什么人。”
来自百年之后的女孩,看待他们的目光仿若看古董,都抱着一颗不知多么宽容的心。有什么惹她不痛快的,说不定她咕哝两句说当是敬老
,无视就算了。()
&a]里。
福尔摩斯的心底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觉得公寓里少了些什么。
大概是哈德森太太新换的沙罩和抱枕散出来的气味有些奇怪,他一时无法适应,竟然觉得这气味十分陌生。
福尔摩斯干脆背靠着扶手椅,慢悠悠地开始晃,晃着晃着,越来越觉得公寓里的气味真的太奇怪了。
他猛地坐起来,晃着的扶手椅停下。
福尔摩斯站起来大步走向吧台,他将吧台上的小礼盒拆开,取出里面的雪松香点燃。
片刻之后,屋里都是雪松的味道。
果然是味道太过奇怪他心底才会觉得公寓很陌生,点上阿加莎给的雪松香就好多了。
福尔摩斯闻着满室的雪松香,重新坐在扶手椅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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