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朋友”
!虽他方才为自己的事与应然相抗,对他多了一分好感,但是,这种只唯天子是尊的人岂是善茬?
应疏月知道,如果跟他搭上话,不定又会问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有了上次的经遇,应疏月这次学聪明了,反正她认为会比其他好。
所以,这次她装作没听见,恍若四下无人,缓缓走下几步后,又小施轻功,急离开这个是非地,是非人。
纪寒舟看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这还是那个在西境傲娇又清冷的姑娘吗?真是好气又好笑,对那一抹纤柔的绛紫色背影喊道:“宫内不准疾行!”
这边应然下朝回到府上,挥开前来服侍更衣的下人,快步去了书房,长袍一松,倏一下搭在衣架上,重重坐椅,双手靠在扶手上,呼着牛气,“来人。”
门没动,窗没响,一个黑影就这么从角落里显出来,他无声走到应然面前,看应然一身白色里衣坐在交椅上,手紧握成拳状,一脸怒气。黑影抱拳恭敬道:“大人有何指示。”
应然大呼两口气,命令道:“你即刻派人去查,纪寒舟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应疏月搅到一起的。”
“是。”
“另外,你派人把他们给我盯紧了!”
应然又道。
“是。”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房门被敲响。
“爹……”
应然轻动两指,道:“你先下去吧。”
暗卫领命后便隐入了黑暗里,如出现时那样无声无息。
“进来。”
门开后,一个锦袍少年走进书房,来人正是应然嫡子应相辉,他进来后朝应然磕了个头,道:“孩儿给父亲请安,父亲安好。”
“嗯。”
应然用鼻子哼出一个字。
应相辉起身后说道,“那孩儿就不打扰父亲了。”
说着拔腿就要走。
“站住,”
应然轻斥一声,道:“你少跟那个纪寒舟来往!”
“不是,爹,樛安他虽与你政见不合,可您以前也没管呀?您还默认孩儿与他交好来着!”
“以后不行,你有时间在家多读点书,不要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在外面给我惹事!”
“哦。”
应相辉撅着嘴,不敢反驳他爹的话。
应然抬起倦眼看他,叹气道:“快走!一点不知道争气……”
应相辉恭恭敬敬出了书房,轻轻合上门扉,站在檐下抖直身子,抬头看向碧蓝无云的天空,收起伪装,扬起一抹笑,乐滋滋溜出院。
应疏月回府换了身天青色薄纱出来,每次她经过内院都会被邻居家那棵高大的树木吸引,每次都要多看两眼,这次也不例外。
今日阳光足,斜射的阳光穿过大如神伞的树冠,在她院里投下一道道明媚光束,她踱步缓缓走进光束里,明亮的光照射在她清逸白皙的脸颊上,清风拂过树梢,那些光束瞬间变成繁星,在她身上以及四周跳动起来,像一群欢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