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小时之前。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景珩照例买了大捧淡菊,自己一个人去看母亲。
景珩让送他来的人先去别处转转,等下再来接他。
墓碑前,景珩碍于双腿残疾的名号跪不下去,整个环境,只有照片中的女人笑得最灿烂。
景珩想起儿时一家人尚且和睦的时候,没有柳眉,没有权谋,他还可以做个天真稚子。
不知为何,景珩在这一瞬想到唐小瓷那张脸。
她大概是这些年最大的变数,之前景珩还想带舒荷来这,可惜生车祸那件事,他已经谁都不能相信了。
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再带别人来见母亲了,景珩一边自嘲一边抬头看到西边太阳时不时匿在云后,看来今天也不会是大晴天。
景珩大概是在出现一个陌生人后感觉到异样,来接他的人他已经熟悉了很久,可回去时候来的人明显更壮硕。
“少爷,明伯说那批人临时来不了,让我们来替班。”
那人喊得很是亲近,放佛本来如此。
景珩原本还沉浸在悼母的感伤中,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他不想上车的时候,那人却蛮横地盖住他大半身子,随后推他上去。
景珩想到附近有监控,自己不能站起来反抗。
等上了车,那群人也才露出原本的面貌。
“看看我们人中龙凤的景大少,现在也瘸着双腿蜗居在我们哥几个车里,心里得多不好受啊。”
马上,车内爆出喧哗的笑闹声,景珩听得头痛,可双手已经被捆住。
“哥,脚给他栓上不。”
“没听见我刚刚的话吗,人都瘸了,就不要为难我们景大少了,都是男人互相给点面子!”
开车的人肆无忌惮地抽着烟,随后将烟灰弹在车内,景珩被烟味一呛,禁不住咳嗽起来。
周围人的嘲笑更加剧烈,景珩烦躁不已,却还是努力抑制失控的情绪。
“你们是谁的人,上次让我出车祸的也是你们?”
没人回答景珩,“劝你还是省点脑子,乖乖让哥几个给你送到地方,咱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是啊是啊,变成厉鬼也别找我们,冤有头债有主,找花钱的人去。”
景珩旁边的男人甩着绳子,不怀好意地打量景珩,那眼光让景珩无端感到恶寒。
“那倒是告诉我谁是你们的主,或者我出三倍价钱,你们放了我,把他给我抓过来。”
开车的那人沉默良久,一番思想挣扎后,朝景珩摇了摇食指。
“哥几个还要在江湖上混的,做一单就要讲一单的诚信,这点钱你留着在下面用吧。”
其他几人也是附和。
景珩气极反笑,自己亲自去给母亲扫墓的事只有景家内部人才知道,果然当初谋害自己的人就在身边。
车子开一会又在路边歇一阵,期间景珩一直被锁在车上,双眼也被蒙住,但景珩能感觉到路途越来越颠簸。
“哥,啥时候吃晚饭啊?”
“你是猪吗,刚才不是吃了很多东西吗。”
身旁的人被怼得不再说话,景珩猜到时间不早了。
他是上午给6池消息让他暂管公司,他应该察觉不了什么异样。
思来想去,景珩脑海中竟然只剩下一个唐小瓷。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景珩象征性地咳了一声。
“哟,景大少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