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下定决心,无论成败都必须放手一搏。欧阳雪向办公室主任请了一上午假,雷彪也识趣的离开了,只在中午给欧阳雪点了份外卖送过来,还留了言“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这次考试测试一下自己的水平,证明自己的能力。”
考场设在农业局会议室,三名跑到最后的竞争者,抓龟决定演讲顺序,欧阳雪最后一个上场,只有三个人的考试,最后和第一没有太大关系,人数少、时间短,不会影响听众的情绪。
前面两个人分别是省委常委的亲侄子和科协的干部。
轮到欧阳雪上场了,她还是穿着面试时的西装,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全程脱稿,完成后现场打分,封在一个神秘的小箱子里被主考官带走了,为什么没当场公布成绩?欧阳雪心里更加不安。
走出考场她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了雷彪,而不是陈浩“我们结束了,自我感觉还不错,三个人,那两个没有按照通知要求脱稿,全程念稿,只有我是脱稿,但是,没有现场出分。”
雷彪听了,你别着急,我给你打听一下。雷彪给朱泽权打去电话,响了两声,雷彪又挂下了。“欧阳雪是朱泽权的秘书,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比我们更近吗?她自己不去问,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由我去问,不妥。”
他还是又把电话打给了欧阳雪,安慰道“欧阳,你要问我,不当那个官挺好的,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当官,当官的人哪个不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八面玲珑心,你行吗?你性格太耿直,心又软,伤害群众利益的事情你能干吗?你干了,估计要好久都放不下,都不安心,再说,官场的面子工作你做不来,不如踏踏实实做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活的更安心些。”
欧阳雪听了雷彪的话里有话,心里对这次竞聘结果的猜测跟雷彪想的一样,却也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结果公布了,这个岗位三选一,是亲侄子赢得了竞聘,其他岗位的获胜者不是这个领导的秘书,就是那个领导司机的老婆,或多或少都有点关系。
看到公示,欧阳雪的眼泪盈满眼眶,谁说机会青睐有准备的人?机会是个势利眼,青睐权利、金钱、酒色。
雷彪打来电话安慰,欧阳雪没有接。
她还记得曾有位高人指点过“如果你真心实意想为群众做点些,为社会多出些力,你就要努力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只有更大的权利,才能产生更强的能量,才能实现你的理想和抱负,否则,你永远都只是一只提线木偶,你的那些理想、信念如何实现?”
可是走仕途尤如唐僧取经,“大圣,手下留情。”
有神仙做后盾的妖怪祸害完人间还能位列仙班,三打白骨精,没有一棍子手下留过情。
陈浩打来电话,听欧阳雪说了这件事,他说“问去,一定要问问你们组织部门他们胡搞啥?”
此时的欧阳雪脑子已经乱作了一团麻,分不清对与错,在陈浩的鸡血激励下,她也改变了主意,“不能,不能顺其自然。”
这一路走来,欧阳雪全靠自己,走的跌跌撞撞,时常碰得头破血流,曾经的远大抱负,她本来已经放弃了,甚至心灰意懒。一个公开竞聘又激起了她的雄心。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非要问个明白。”
下了决心的欧阳雪朝组织部的方向快步走去,她要问问谁定的规划?为什么定了又不遵守?她要看看那个没有公开的打分表,她要质问部门领导为什么不公开?不公开就是藏着猫腻。
距离组织部还有5o米的地方,欧阳雪又犹豫了,她在路上徘徊“我真的要去吗?我去了有用吗?”
她像一只爬向井口的青蛙,前进三米,倒退两米。
“欧阳。”
欧阳雪看到组织部的办公室主任陈康走过来,这是她的同学兼小,她像见到了救星,拉住他的袖子,如此这般把这次竞聘的事情讲了一遍。
“欧阳,你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大家也很令你惋惜,但是,你要冷静,你去了,怎么问?为什么明明我的成绩最好,出局的是我,还是提拔的不是我?如果我是领导我就告诉你,都是各单位干部打的分,可能是你的稿子质量不高吧!你再怎么说?你能说,不可能,我的稿子质量最高?你不能仅凭你是脱稿就认为你该是最好,既然你明知道最后这道程序是画蛇添足的存在,你又何必去自寻烦恼,还会给组织部门,甚至是更大范围的干部留下一个你不服从管理、争着当官的坏印象,对不对?”
“那我就这么算了?”
欧阳雪愤愤地说。
“你只能这么算了,再等机会。送你句最俗的话,是金子总会光。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康说完,催着欧阳雪回单位。
陈康说的的确是道理,怎么问?为了争官当?欧阳雪不情愿地转身走了。
“叮”
欧阳雪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陈晓丽打来的,从心里不想接,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个小姑子说话咋咋呼呼,嗓门又粗又大、气势凌人,跟她交流费劲还不愉快。
打了一遍欧阳雪没接,陈晓丽又打来,无奈欧阳雪接起,开门见山“啥事?”
陈晓丽不悦地道“咋了,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啥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