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说。
春桃道:“我一个人回去能行,送回去你还要走回来多麻烦。”
“我不放心。”
徐志可不想让他如花似玉的准媳妇一个人从半面镇走回村,在他眼里,春桃再泼辣再不同于寻常女子,也是需要呵护和照顾的人,这不是一码事:“再说我要带小弟在外头过夜,总要和你爹娘说一声。”
“好。”
春桃应了,心里甜滋滋的。
……
如果说春桃和徐志现在是春风得意,你侬我侬,那么白四那头就是寒风凛冽,乌云压头。
赔了银子丢了面子还毁了好心情,一行人一路沉默,谁都没吭声。有句话叫祸不单行,正好应在白四脑门上,他们四个人看顾三辆车,人手不足,结果在过一个坡的时候,打头阵的那骡子突然走歪撞在坡上,车上的东西也落了一地,幸好装的是板凳,落了再装上车便是,可后面那两头胆小的畜生竟然受了惊吓,啊唔啊唔连声叫唤,怎么拉都拉不住,三头骡子来了个大混战,车身碰的噼啪乱响。
“傻子!还愣着,快拉绳哇!”
白四急得大吼。
“拉着呢,拉不住!”
白兴德大吼,骡子这畜生力气大,受了惊吓不听使唤,他费了吃奶的劲儿也拉不住。
三头骡子拉着车乱蹿,四个人跟在车后追,好不容易把骡子给安抚好,车上的碗已经碰了个稀碎,几乎碎了一半,白四的心都要梗住了,蹲下来拍着膝盖喃喃:“这下完了。”
碗是向亲家借的,碎了拿什么还人家。
白四的二儿子白兴贵刚才拉缰绳把手掌给划伤了,磨破一层皮火辣辣的疼,他一边吹手一边冲他爹发泄怨气:“爹,要不是在镇上闹了一场,这些骡子也没这么容易受惊,看这事情给闹的,回去咋和娘说。”
“该咋说咋说!”
白四喝道:“儿子教训起老子来,造反啊?”
白兴贵动了动嘴皮子不敢再多言,一家人丧头耷脑的往家走。
……
“玉香嫂子在家吗?”
罗家村罗军的家门外响起敲门声,罗军的媳妇玉香会裁剪衣裳手艺不俗,罗家村的村人及临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爱找玉香裁剪衣裳。
“进来吧。”
玉香正在裁衣裳,头也没抬的应声道,一村的人彼此间十分熟悉,因此她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白凤霞的声音。
哎呦,这不是冤家路窄吗。玉香的嘴比脑子快,应完了才看边上的春桃一眼,春桃和凤霞素来不和睦,她俩碰在一块能有个好?她咋忘了这茬。
下午徐志送春桃回了家,春桃歇了一会就到了玉香这,她的婚期定在十月,文桂芬说全家一人做身新衣留在喜宴上穿,不过除夕就不做新的了。听见有新衣穿,家里个个都高兴,春桃便拿着料子,拿上家人的旧衣裳找到玉香来裁剪。
才坐下没一刻钟,白凤霞就来了。
玉香充满歉意的看了春桃一眼,春桃用手托着下巴冲她笑了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