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柚没什么反应,低头活动了下手腕。
陆枕川低头看着界面,几米之遥,她的汽水头像停着不动了,都在一栋楼,就隔着一道楼梯就能到的距离。
这空旷,隔音算不上好,人都去参加比赛了,更显得安静。
他能听见大堂里的动静。
男声还在逼叨:“上回陆枕川的三分球视频我也看了,顶多算是运气好。团队配合的游戏,他那种装模作样的人根本玩不来。”
奚柚的音色极为容易辨认:“我最后问一次,你让开吗?”
“不让。”
男声持续,“跳的那街舞也就一般,也就是一群女孩无脑捧,垃圾得很。如果我们赢了,你跳舞吗?”
他眯了眯眸子,脚步加快了些。
“一般?”
奚柚嗤了声,“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你能赢过他?”
“他就是垃——”
圾的发音还没能说完,立刻变成了一声嚎叫。
“闭上嘴。”
少女明显不耐烦,“想比是吧?无论比多少次,比什么,他就是能赢。”
“你爸爸永远是爸爸,明白吗——”
九月的室内,空调冷气下沉,盘旋出的薄雾弥漫。
陆枕川松了松领带,眼睫垂下,低低笑了声。
出息了啊。
现在都能让小朋友维护你了。
大厅里的动静很快停滞,少女走到了楼道拐角,身影出现在眼前。刚才一番折腾,连着绑好的马尾都散了。
她皱着眉将发圈扯下,柔顺的发丝散落而下,蓬松卷翘。
光影沉浮的微小颗粒里,少女眉眼精致如画,眼下的泪痣娇媚。
陆枕川看着她,仔细打量过,没有受伤的地方。
似是察觉到不对劲,奚柚抬眸,俩人的目光碰上,她错愕道;“怎么在这儿?”
陆枕川:“来接你。”
奚柚跟在他身后,撩了下头发,这回儿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是听见了没有,倒也不是怕他看见她打人。她刚刚打赌那事儿就是随口说的,她怕在他听起来,会奇奇怪怪的。
面前的少年懒洋洋的,干净整洁的白色球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像是少了几分。
陆枕川玩味道:“人活着?”